電視機上放着遊戲畫面,是沈翡前兩天和譚争說的一款新遊戲,譚争大概是想等他回來一塊玩的。
沈翡蹲在沙發邊上,戳戳譚争的臉頰。
呼吸淺淺的,穩穩的。
沈翡沒有看多久譚争就醒了,譚争手一撈,沈翡自覺倒進他懷裡笑。
譚争的臉貼了貼沈翡的臉,聲音是剛睡醒的啞:“寶寶…”
“臉好冰。”
沈翡忍不住放輕聲音:“剛回來,最近入秋了有點涼。”
“這個遊戲我玩了,但是,”譚争沒說完,沈翡就道:“你怎麼不等我一塊玩?”
“我想試試好不好玩。”譚争說,“但是我發現沒有你在一點都不好玩了。”
“那當然,”沈翡驕傲道,“等着你沈少唰唰帶你飛吧!”
“今晚吃了什麼?”譚争問。
沈翡乖乖答:“吃了小雞炖蘑菇、紅燒肉、油麥菜…我父親還炖了鲫魚湯。”
譚争捏了捏沈翡的手心,應道:“聽起來很不錯。”
“和你爸爸商量得怎麼樣?”
“他答應啦,多虧我父親。”
“那你呢,你今晚吃什麼了?”沈翡剛出口,又見譚争臉色不怎麼樣,不高興道,“你不會沒吃飯隻打營養劑了吧?”
譚争搖頭否定,但沈翡一副不大信的樣子。
“真吃了。”
“勉強相信你。”
兩個人黏黏糊糊你一句我一句,最後沈翡看譚争又拿出了上回的貓耳,不由分說就戴他頭上,沒來得及發作又被細密的親吻弄得說不出話。
沈翡混身的痕迹,可謂一片狼藉。和沈翡相比,譚争身上就隻有寥寥兩三個沈翡實在受不了時惱羞成怒咬下的牙印。
最後又折騰到半夜,沈翡惦記着沈登幾那句喜歡就要珍惜,想撐起身帶譚争洗個澡,結果…
不處在發情期的譚争力氣居然比他一個s級alpha還大,這算什麼事。沈翡抵抗了兩秒就接受了譚争的照顧。
不抵抗也是一種珍惜…吧!
第二天一早,沈翡嗓子啞了,譚争沒有去上班,貼心地端了一杯蜂蜜水過來。
倒反天罡了,沈翡一邊小口喝着蜂蜜水一邊想着。
沈翡下樓之後發現譚争在廚房裡不知道搗鼓什麼,譚争居然下廚了!
李管家和沈翡面面相觑,李管家一臉的震驚加微妙。沈翡倒沒有想太多,隻是很少見譚争會下廚,比較震驚。
沈翡對譚争廚力的了解僅限于當小貓時的幾片切好的三文魚,還有敲出來就能吃的無菌蛋。
沈翡探頭探腦:“你要做什麼呀?”
譚争說:“紅燒肉、番茄炒蛋還有排骨湯。”
很日常,太日常了,簡直不像譚總說出來的話。之前譚争帶沈翡出去吃過幾次飯,無一例外是那種量又少還花裡胡哨的昂貴餐點。
譚争吃這些東西,禮儀很優雅很講究,沈翡覺得他吃東西很好看。沈翡從小無拘束,環境影響下耳濡目染,會也是會,唬人是夠了,但平時沒有這麼講究的習慣。
所以沈翡全程懶得動作,讓譚争漂亮地切給他、舀給他、喂給他。
沈翡看着譚争,難以想象對方戴着圍裙焖紅燒肉的樣子。
“你會嗎?”
“我學了。”譚争說。
沈翡一看,果然看到譚争手機上真的在放紅燒肉教學視頻。
“你想學問我呀,我可是得了我父親的真傳!”
然而譚争卻拒絕了,把沈翡推到客廳,拿了遊戲柄放到沈翡手上,說:“你等着。”
李管家正在客廳拿着雞毛撣子拍鐘上的灰,又和沈翡對視了一眼。
“李伯,你什麼眼神?”沈翡忍不住問。
李管家眼裡三分高興三分震驚四分沉重,總之十分複雜。
“隻是想起了一些關于譚總小時候的事。”
“什麼?”沈翡好奇起來了,纏着問了好幾聲,李管家沒辦法,隻好道:“譚總十五歲時,李…他父親為他找了個家庭教師。”
“昂,然後嘞?”
李管家搖了搖頭,頓了一會才繼續說下去,可是他越說,沈翡臉上的表情反而越難看了。
大概就是,李守同找了個omega教師教導譚争的廚藝,要求他背誦為alpha洗手作羹湯的種種訓誡,結果教學剛開始,譚争就把人打了。
廚藝沒學到一點,被李守同家法伺候之後關了半年禁閉,所以譚争一直以來是非常抵觸廚房的。
“誰能想到,那位少爺現在居然……”
沈翡忍不住心疼起來,又想着譚争是不是勉強自己了,擔心這擔心那,但李管家這時拍拍沈翡的肩說:
“您不用擔心,相反,您應該高興一點,對譚總而言,為您做菜不是一種低頭或者折辱,而是能讓他發自内心高興的事情。”
“因為您,他又對一件事情放下了戒備,不是好事嗎?”
結果話剛落,廚房冒出黑煙。
沈翡急急忙忙跑進去,廚房裡早已煙霧缭繞,焦味很重,鍋裡是幾坨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譚争還很淡定,把那幾坨形狀顔色詭異的東西撈進盤子裡,遞給沈翡,笑道:“紅燒肉。”
沈翡看着盤子上的東西,心道:譚争抵觸廚房是正确的選擇,還是暫時不要放下太多戒備了。
最後中午這頓飯,由李管家下的兩碗陽春面告終。
幾天後,沈翡聯系涅爾回意大利,三人一塊乘坐阿提克斯派來的私人飛機過去。
飛機上,譚争和涅爾見了第一面。
涅爾正從私人飛機上下來,剛走沒幾步,槍聲響起,涅爾偏頭躲過,側目看到機身上的凹陷的子彈坑。
沈翡在後面吓一跳,心道:知道的說他們父子會面,不知道的以為是仇人狹路相逢。
“慢了,”阿提克斯穿着黑色的風衣,這裡風很大,吹起他的銀發,“涅爾,你的警惕心下降了。”
“老爹,幸好您這子彈偏了兩厘米,否則我就當場死亡了。到時你看沈登幾砍不砍死你。”
阿提克斯冷哼一聲,不做理會,轉而看向沈翡:“親愛的,歡迎你,也歡迎你的…”
“愛人。”
阿提克斯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沈翡身旁的譚争。
“您好,我是譚争。”
阿提克斯笑道:“年輕人,你意大利語說得很不錯。”
“過獎。多虧了翡翡這段時間教我,才能勉強和您說幾句簡單的話。”
譚争一口意大利語流利地仿佛是在意大利長大。阿提克斯喜歡謙虛的人,但對這個譚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看着心眼子那麼多,自己的小外孫能招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