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擺放着一架鋼琴。軟椅上的女子手指靈動,在鍵盤上靈活躍動,優美的樂曲緩緩流淌,如同連綿的河流。
一曲終了,女子起身緻謝,杏色的禮裙在光影下美輪美奂。
“小姐,能否同你共飲一杯?”
沈靈均聞言擡眸,眼前是一名金發的外國男人,鮮紅的瞳孔很吸睛,美則美矣,卻似乎透着幾分疏離。
她接過男人遞來的酒,笑道:“當然可以。”
這時,一道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靈均。”
沈靈均轉頭,看清來人後,頓時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轉而對外國男人道:“抱歉,恐怕我要失陪了。”
說罷,她走到身後的人面前,喊道:“哥!”
沈登幾點點頭,誇道:“彈得很不錯。”
沈登幾說着,餘光瞥見一旁的金發男人,皺了皺眉:“你認識他?”
“不認識,搭讪的。”沈靈均反問,“你認識嗎,哥?”
“嗯。”
“哇哦,背着我認識了這麼個外國帥哥。”
沈登幾盯着金發男人走遠的背影,眯起眼睛,開口道:“有仇。”
睡完就跑的仇。
這時,那名金發男人忽然轉身,直直與沈登幾對視上,他彎了彎眼睛,笑起來有幾分狡黠,嘴唇微動:
“好、久、不、見。”
——
甲闆上,涅爾靠在桅杆上吹着海風,風揚起他金色的長發,發絲在月光下和海水一樣波光粼粼。
涅爾身形修長高大,氣質透着玩世不恭。
沈登幾剛推門,就與涅爾的目光相撞。他迎着涅爾赤裸、肆無忌憚且玩味的目光,一步步走到涅爾身側。
“惡趣味。”沈登幾罵道。
“呆闆。”涅爾回。
“惡劣。”
“無聊。”
“随便。”
涅爾聞言一頓,歪歪頭,緩緩開口:“我随便?”
“不如沈長官受歡迎。往那一站,我剛瞧上的小omega就噔噔跑你跟前了。”
“你又瞧上别人了?”
涅爾說:“這麼說,沈長官要不要猜猜我瞧上她哪了?”
沈登幾拿了根煙放到嘴裡,道:“不感興趣。”
涅爾伸手,從沈登幾西裝口袋掏出打火機,然後勾了勾沈登幾的下巴,沈登幾仰頭。涅爾手中的打火機“喀哒”一聲,為沈登幾點燃了煙。
煙圈從沈登幾口中層層吐出,煙霧來不及停留就被海風吹散了。
涅爾靠近沈登幾,幾乎緊貼着他的身體。
滾燙、力量感十足的alpha身體,涅爾想,也是邦邦硬、無聊的身體。
“親愛的,你不覺得,她眼睛和你很像嗎?”
“滾。”沈登幾推了推涅爾的肩,道:“别亂發情。”
“沈登幾,我讨厭煙味。”
“哦。”
沈登幾刻意不看涅爾,像是在躲避什麼,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兩分鐘。兩分鐘後,沈登幾把煙掐滅了。
“我讨厭酒味,你怎麼不把信息素收一收?”
涅爾的信息素是白蘭地酒味的,沈登幾一來就愈發濃烈,濃得讓同為alpha的沈登幾産生對同類的生理性不适。
“你讨厭?我還以為沈長官很喜歡呢。”
沈登幾嗆回去:“你該去補生理知識了,涅爾。”
生理常識:沒有alpha喜歡聞另一位alph的信息素。
忽然,沈登幾發覺眼前的人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沈登幾問。
“老問題。”
涅爾有胃病,這事在軍隊裡沈登幾就見識過了。疼狠了扯着他嗚嗚哭,沈登幾架不住,隻能伺候。
沈登幾皺眉,問:“晚上沒吃飯?”
“親愛的,我正難受,能别說教我嗎?”
“我說什麼了?”
涅爾唇色都白了,虛虛扯了扯嘴角:“你準備說了。”
涅爾眼前忽然出現一闆藥,他一愣,沒有接。
“是你之前吃的那種。”沈登幾說。
“沈長官,随身帶着胃藥,你也得了胃病?”
“嗯。”沈登幾應道,“拿着。”
然而涅爾還是沒接,他忽然一顫,整個身子向後仰,眼看就要掉進海裡。
下一秒,沈登幾看着涅爾含笑的雙眼,對方對着他吹了個口哨,接着便真的摔下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