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白楚寒也跟了出來，看到了門上的那個黑色手印。

俞羿程：“這應該就是昨晚的那個黑影留下來的吧？”

白楚寒觀察了片刻：“大概率是的。”

手印的大小粗看像是一個成年人留下的，但細看會發現上面有可以抹開的痕迹，而那些泥土則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那些被抹開的痕迹。

上面的泥土還有些潮濕，混合着一股潮濕的氣息。上面的顔色很深，而黏在一起的泥土上裂縫很少。

“這應該是森林裡面的泥土，看上去挺肥沃的。等下問問卓瑪她們吧。”俞羿程環顧着四周，“就算她們不說實話也能提供一點線索，或者可以看看她們的反應。”

黑影留下的線索不僅有門上的手印，就連地上也還有着幾個腳印。

腳印深淺不一，就像左榆說的那樣朝着東南的方向延伸而去，正好斷在了一扇小鐵門前。

再往前就是水泥鋪成的路了，沒有留下腳印，無法辨認它最後的去向。

不過奇怪的是這個腳印看上去不足二十厘米，怎麼看都是小孩子的腳印。

“這看上去是幼童的腳印。”俞羿程蹙眉道，“你看到的是幼童嗎？”

“不是。”白楚寒搖搖頭，“它身高和你差不多，按體型來說不可能是幼童，當然不排除蠱惑對我造成的視覺錯覺。”

俞羿程：“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腳印?”

“嗯，記得。”白楚寒點頭，“這兩個腳印差不多大。”

“先去問卓瑪吧。”俞羿程不再觀察那些腳印。

白楚寒點頭：“好，先不要打草驚蛇。”

“嗯。”

兩人來到了大廳，不過卓瑪已經不在大廳了。

桑珍希爾得知他們在尋找卓瑪，便告訴他們卓瑪在三樓的露天平台上。

聖女樓的樓梯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可能是多年未修的原因，兩人每走一步便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牆壁上裂開的地方也無人打理，新脫落的牆皮堆積在一起，等待有人把它掃走。

每往上走一層，濕冷的氣息便會加重一分。明明陽光灑在身上，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取而代之的是侵入骨髓的濕冷。

到達三樓後，俞羿程和白楚寒沒有急着去找卓瑪，而是都被挂在牆上的那副畫吸引了。

畫上是一個小女孩的背影，她頭戴銀飾，身穿潔白的鬥篷。她的身後是一大片花海，白色的小鹿圍繞在她的身邊。後面似乎還有一個小木屋，前面站着一個小小的人，看不出畫的是什麼。

整幅畫看上去聖潔而自由，令人着迷。

“這是第一任聖女青慕靈。”卓瑪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她靜靜地望着畫像，繼續說道，“傳聞她居住在森林小屋，是森林之神最寵愛的孩子，有着這世間最純淨的眸子，可以淨化萬物。”

俞羿程突然問道：“那青慕靈是你之前看到過的那個精靈嗎？”

卓瑪一怔，旋即搖搖頭：“我不清楚，或許是吧。”

“這個是什麼?”俞羿程指着畫面上那個小小的人問道。

“我不知道。”卓瑪搖搖頭，“這不是我畫的，是桑珍希爾阿姨送給我的。你們要是好奇可以去問問她，她之前是一個畫家。”

卓瑪擡眸看向他們，問道：“對了，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昨天看到了有一個小孩子從門外跑過去，還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手印。”白楚寒頓了頓，觀察着卓瑪的表情，“我們想知道對方是誰?畢竟一個小孩子大半夜不在家睡覺跑出來玩挺危險的。”

“是它……是它!”

令兩人沒有想到的是，一向溫和平靜的卓瑪突然渾身顫抖了起來，聲音也陡然變得尖銳刺耳。

“是它回來了!啊啊啊啊啊啊！是它回來了!”

“大小姐你怎麼了?”聽到動靜的桑珍希爾趕了過來，攙扶着卓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是獵人!”卓瑪止不住地顫抖着，癱軟在地，“獵人回來了!她會殺了我的………我………我好害怕………救救我!”

“卓瑪大小姐，你先冷靜一下。”桑珍希爾輕拍着卓瑪的背，輕聲細語地安慰着，“你馬上也會有自己的守護靈的。”

“對……對!”卓瑪慌亂地點點頭，聲音依舊尖銳刺耳，“快去籌備啊——快去選啊!”

桑珍希爾注意到了旁邊的白楚寒和俞羿程，開口道:“讓客人見笑了，我們卓瑪大小姐受到了刺激，暫時失陪。請客人見諒。”

“沒關系。”

不等俞羿程說完，桑珍希爾便急匆匆地扶着卓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