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俞羿程跪在地上,冷汗從額角低落,他想掙紮,可身體裡生出的藤蔓将困在原地使他無法動彈。
王座上的人一臉冷漠地望着他,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藤蔓。
“噗呲——”
血紅色的玫瑰從俞羿程左眼内擠出,“滴滴答答”地滴落着粘稠的血液。
豔麗的玫瑰汲取着俞羿程的血液,以他的痛苦為生長的養料。
“聽說你很喜歡玫瑰,那我就大發慈悲把你變成玫瑰吧。”
俞羿程幾乎要疼暈過去了,而王座上的人卻在這時緩步走上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咔哒”一聲,俞羿程的下颌被生生捏碎,嘴角溢出了大量鮮血。
“當年你不顧一切也要毀掉我女兒的力氣去哪裡了?死一次還不夠,硬要死上幾百次才滿意是吧?”
森林之神冷眼望着他,不解氣地重重扇了他幾巴掌。
“呵……”俞羿程吐出一口血沫,原本白皙的臉上全是血,擡頭看向他,“怎麼?你的女兒是命,那數百個孩子就不是命了嗎?她們都那麼相信你,到最後卻成了你女兒的陪葬品。以愛為名的罪惡實驗,真是可笑啊。”
“真是愚蠢無知的三維生物。”森林之神擦了擦手,“成為我的女兒的祭品本身就是一件榮幸的事情,若不是我的女兒,她們到死都享受不了這麼好的條件。”
“至于你,就永遠待在這裡享受永久的痛苦吧。而我的女兒終有一日會複活,我會帶祂來看看殺死祂的罪魁禍首。”
森林之神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森林之神在毒素裡加入了清醒劑,使俞羿程無法暈厥,隻能被迫感受着痛苦。
可俞羿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盡管手環已經被森林之神收走,可他還給自己留了一手。
此時藤蔓已經爬滿了他的全身,藤蔓上長花的地方更是讓他痛不欲生。
隻不過痛苦的同時,俞羿程也與森林裡的一切建立起了意識聯系。
在三維世界裡,因為森林之神——也就是前任四維世界統治者的一己私念,俞羿程的妹妹俞洢洛葬身于那場未知的實驗。
他在某一次循環中恢複了記憶,提前到了進入詭鏡之前的時間節點并找到了那所罪惡的福利院。
隻可惜他還是晚來了一步,迎接他的還是那張冰冷的死亡通知書。
他洩憤般地點燃了整個實驗基地,燒毀了所有的實驗數據,還毀掉了Joke女兒僅剩的靈魂碎片,徹底斷送了Joke繼續試驗的想法。
這一次,Joke徹底記恨上了他。
記恨就記恨吧,他們兩個之間本就有無法消除的仇恨。
在宋唯慕和宋秋桃告訴俞羿程那段福利院的故事後,俞羿程的這段記憶才重新回來。
那段記憶像是被重重封鎖的機密,在經曆了數不盡的痛苦後才展露出冰山一角。
…………
“嗯?”牧北笙停下了腳步,疑惑地聽着周圍的動靜。
“怎麼了?”汪南巡一臉關心地詢問道。
牧北笙猶豫着說:“我好像聽到了程哥的聲音。”
“你确定嗎?”莉莉絲走上前問道。
牧北笙有些不确認:“我再聽聽看。”
早晨六點,趕路的莉莉絲幾人恰巧碰上了進入森林的謝铿然,汪南巡和牧北笙。
經過簡單的商量,兩隊人便合為一隊一同繼續朝森林深處前進。
畢竟隊伍裡多幾個能力不錯脾氣又好的治療師總歸是一件好事。
片刻後,牧北笙開口道:“我确認,這就是程哥的聲音。”
顧燃擔憂地問道:“他說了什麼?”
“他最開始說好痛,然後有幾個植物意識體在安慰他,還詢問他在哪裡。”
“哥哥想代替森林之神。”宋秋桃一下子便猜到了俞羿程的想法,“他在用很痛苦的方式與森林之神奪權,而且森林之神發現他這麼做的概率極小,但是這樣子的風險很大……一個失誤就會失敗,就算是成功了也很難脫離副本。”
謝铿然沉聲道:“什麼方法?”
“讓自己和植物融為一體。”宋秋桃垂眸道,“總之快點找到他吧,他快痛死了,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北笙姐姐,你盡量少和哥哥聯系。你沒有和植物建立起同頻意識體。”宋秋桃說道,“總之就是少聯系吧。”
謝铿然不解:“那你們要怎麼找到他?”
“我可以。”宋秋桃不想把自己和四維世界的聯系告訴他們,轉移話題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然而牧北笙與植物聯系還是被森林之神發現了。
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條粗大的藤蔓便以極快的速度朝幾人襲來。
“噗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