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臉上還挂着得逞的賤笑。
“你……”林珺氣的說不出話,他以為自己又一次沒有保護好自己的隊友,對于死亡的恐懼又一次席卷全身,雖然生氣,但還是慶幸胥子晉沒什麼事。
看見他神色不對,胥子晉立刻端正态度:“不好意思,我…我就是動不了了我難受。”
林珺沒有責怪他,說了句“沒事就好”就又把身體轉了回去。
看來大家坐上去之後都動不了,如果金妙娘娘要在此時害他們簡直輕而易舉,但是他看着田星郁然都不緊張,難道是自己錯過了什麼線索?
不過胥子晉在角落發現了例外,醉鬼躺在兩個蒲團拼接起來的地方,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他還擡頭嘚瑟地挑了挑眉。
昨晚醉鬼也是提前準備着金妙娘娘的到來,他根本不在意偶然滾落到窗台底下的木塊,是否依然在那裡靜靜地躺着,醉鬼隻以為是拜金妙娘娘就可以保命。
心想着她還挺大度,即使什麼都不做半夜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要是能娶到這麼一個老婆,那可是有福了。
也不知道金妙娘娘有沒有男人。
誰知在他拜完金妙娘娘後,她卻開口說話了,她好心勸告醉鬼明天無論如何都不要坐蒲團。
“這是你超強實力應得的獎勵。”金妙娘娘留下這句話後笑着離開。
醉鬼思索揣摩了一夜這是什麼意思,直到現在,他看見其他人坐上蒲團後,居然連動都不能動時,才自以為是的明白了金妙娘娘的“苦心”。
沾沾自喜地躺在上面,認為金妙娘娘看上自己了,才會出言提醒。
自己肯定一開始就和他們不一樣,說不定自己就是天選之子,是主角!
胥子晉昏昏沉沉的閉着眼睛休息,腦海裡又響起初入村時聽到的那首童謠。
黏膩的童聲像是蛛絲纏住耳膜,帶着潮濕的黴味,在腦海裡反複回響。
“日陰陰,月晴晴。賣貨兒郎好心情,不賒不欠多一斤……”
陰風突然卷起他後頸的汗毛,胥子晉猛地睜眼,發現原本還被陽光照射的大殿不知何時漫起灰霧。
七個不足半人高的影子正從門檻外擠進來,腐朽的木質門檻在他們經過時發出細碎的吱呀聲。
孩子們手挽手組成人鍊,被灰霧浸泡的童謠突然變得尖銳刺耳:
"得來寶物敬神明,賺得木碗滿金銀!"
看着隻有五六歲的七個小朋友,手挽手從大殿正門進入,嘴裡齊齊念着這首童謠,視線掃過他們,卻讓人後背發涼。
竹竿粗細的四肢不自然的垂下,灰白的皮膚上嘴唇卻豔紅,看上去像是紙糊的假娃娃,大且空洞的眼睛居然被瞳孔占滿,看不到一絲眼白。
七個孩子同時停下腳步,頭顱像壞掉的木偶咔嗒咔嗒轉動。此刻他們的頭東倒西歪,眼睛卻直勾勾地看向倒黴蛋胥子晉。
不知道是因為被怪物鎖定了,還是因為自己手裡有貨郎的東西,反正隻要有怪物出現,它們必要先打量胥子晉一圈。
搞得他像是個無限副本怪物的網紅打卡點。
真沒必要,不就是順了點東西嗎?你要早說無限流還要遵紀守法的話,我現在就給你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顯然它們可不會聽,七個小孩分散開,其中一隻僵硬的走向胥子晉,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劣質紙張的臭味。
這東西的眼睛似乎看不見,睜着空洞的大眼就開始在胥子晉的身上摸索,他及時護住自己的關鍵部位後就不再動,靜靜觀察對方想要做什麼。
直到這東西碰到他坐着的墊子後,終于停下了手,尖銳又刺耳的發出了一聲“吱吱!”
随後這個聲音一石激起千層浪,源源不斷的從四周都傳來各式各樣的吱吱聲,嘈雜的讓人心煩意亂。
最少幾百個聲音傳來,除了大殿的這七個假人娃娃,還有不知道多少同樣的東西藏在暗處。
随着其他東西檢查完畢後,他們紛紛亂七八糟的走向最後那個一直沒有發出聲音的假人娃娃處,隻不過它們的四肢不太靈活,每走一步都要活動一下全身的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拗聲。
沒多久就将醉鬼圍了起來。
“死孩子,趕緊滾開!他們都坐了蒲團去殺他們啊,看着我幹什麼?”或許是因為金妙娘娘那句話起了作用,醉鬼現在并不是很恐懼這些東西會給他帶來什麼,但是他們的樣子卻格外駭人,他雖然嘴硬,但人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哆嗦着。
而這些假人娃娃卻隻是歪着頭看他,似乎是思考他在說什麼。
“趕緊走開!金妙娘娘說過的,不能坐蒲團,我沒做你們不能殺我!”醉鬼壯着膽子,反手就推開其中一個假人娃娃,趁機從空隙逃出去。
沒想到假人娃娃們居然真的放過了他,隻是看着他卻沒有動。
胥子晉察覺不對,醉鬼被金妙娘娘蠱惑,恐怕是活不了的,為什麼這東西卻放過他了?
醉鬼沾沾自喜本想離開大殿,又害怕那層殺人的屏障,最後折返回來準備去爬金妙娘娘的神像。
“哈哈哈哈……”
陰森的孩童笑聲突然回蕩在大殿,隻一瞬所有假人娃娃都圍在了醉鬼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