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為什麼胥子晉不用他手裡的道具上色,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選擇幫助衆人,但是林珺覺得他本性并不壞,隻是孩子心性,所以也就有模有樣地按照他的方法操作起來。
他想着或許是因為貨郎也是NPC,和金妙娘娘屬于同事,或者上下級的關系,反正怎麼說貨郎都不是他們這一方的,他的東西自然要謹慎對待些。
大家畫神完成後,因為失血過多,或多或少都有點虛。
胥子晉坐在地上面色蒼白還有點困,靠着蒲團堆起來的靠背上假寐,等着村長來将他們帶回去。
“為什麼你的顔色和我們不一樣?”班田一驚一乍湊到胥子晉旁邊。
他一直緊繃着神經,被金妙娘娘吓得疑神疑鬼,連外面的風吹進來都會讓他戰栗,如驚弓之鳥般。
“不然呢,我刻的自己啊,當然和你們不一樣了。”胥子晉攤手,仿佛隻是在叙述一件小事而已。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朝他看過來。
臉上全都寫着:還可以這樣!?
當然可以這樣了,既然是雕刻金妙娘娘,心裡的金妙娘娘又怎麼不算金妙娘娘呢?
他就覺得金妙娘娘和他長得一樣好看,也沒毛病啊。
“神棍,或許你雕你脖子上的那個六耳猕猴都比金妙娘娘plus版管用一點。”胥子晉道。
他聽後剛想反駁,就意識到了什麼,熟練的從脖子上一衆古今中外的神明中,準确熟練的挑出齊天大聖像。
居然真的聽話地修改起來。
村長撐着把紙傘從外面姗姗來遲,或許是預料到他們無法完成畫神,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臉上挂上了久違的輕松。
“今日時日已晚,如果沒有完成畫神的話,各位也無需慌張,晚上好好睡……”村長話沒說完,渾濁的眼睛就瞪大了。
隻見大家的手裡一人一個彩色神像,格外紮眼。
為什麼……
村長不解地環視了一圈,原本還輕松的神态一下子老了幾歲,五官皺在一起像是一個大寫的囧字。
“你們……”村長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大家完成的這麼好,金妙娘娘一定會很高興的。”
胥子晉眼睛暗了下來,緊緊盯着村長,試圖看透他的目的。
看着村長的反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把這一局成功破解了,如果金妙娘娘預判了自己的預判,那麼他們估計很難活過今夜。
但是胥子晉就是在賭,他賭金妙plus的腦子跟不上他們的變化,他賭自己的實力配得上自己的野心。
可是隻靠金妙plus又如何能控制一整個村子?
她是怎麼說服村長配合的?
胥子晉沒有想明白,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金妙plus這幾天都沒有襲擊成功,肯定不會放過今晚這個機會。
真金妙娘娘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長期保護傘,如果他們這一步做錯了,最起碼自己和林珺的手裡還有一個底牌。
但是田星和郁然兩個小朋友與自己無冤無仇,雖然自己之前逗過他們,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如果真的發生危險該怎麼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救自己?
其實胥子晉早就已經物色好了第二把刀,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這把心軟的刀可以為己所用。
胥子晉在早上知道了需要畫神時,就趁機将那個顔料給了田星。
“這是貨郎的顔料,我希望可以和你交換。”胥子晉壓低聲音。
“我怎麼相信你?”畢竟隻是有過幾面之緣的路人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想糊弄她是不可能的。
“我要和你交換的就是信任。”胥子晉難得認真,“我賭今天貨郎不會出現。”
“好。”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這個東西可以算得上是關鍵道具,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自己沒有損失,如果他說的是假的,看到貨郎後自己依然可以買,所以自己也沒有損失。
既然對自己無害,她倒想試一試。
今日一天枯等下來,居然真的沒有見到貨郎的身影,田星這才開始相信他的話。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整個人居然在危機時刻還肯救其他人。
雖然用血的方法聽着扯蛋,卻也是真的有效果,她不能貿然暴露自己有顔料,隻能按照他的方法去做。
所以不論血有沒有用,她手裡的這瓶顔料也就成了東窗事發時,她可以兜底的道具。
直到村長來到大殿,她敏銳的察覺到村長的那一瞬的意外之色,這一刻才在心裡打消對龍傲天的懷疑。
可是田星不解這個人為什麼幫自己,簡直是費力不讨好。
難道真的是良心發現了?
但不論如何,田星已經隐隐将他劃為了自己的陣營。
這一刻,胥子晉的第二把刀終于握到了手裡。
下一個就是他埋線已久的第三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