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冉這輩子都沒聽過宮裡的公公說話,被這呼聲震得一激靈。
殿門打了開,幾人快速進殿。
傅冉冉實在好奇店中模樣,但這是在皇宮,她雖然有兩次“免死金牌”,但也不能這麼用啊。
程朝、程暮兄弟二人撩了衣袍,單膝往地上一跪,開口:“臣,”
“臣婦,”季沅芷開口,傅冉冉卻沒跟上進度,慢了一拍,不過她反應還算可以,季沅芷剛一開口,她便跟了上來,也道:“臣婦,”
“參見陛下。”幾人同時開口。
傅冉冉先前也是看過宮鬥劇的,多少知道一點兒規矩,但真真實實地到了皇宮中,具體的禮儀她還是不知道,于是她隻能有樣學樣,照貓畫虎地照着季沅芷的動作學。
“平身。”坐在上首位的男人開了口,聲音莊嚴、渾厚,給人一種壓迫感。
雖然傅冉冉生活的時代是人人平等、不分尊卑貴賤的,但真的來到真正的上位者面前,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心顫膽寒,畢竟氣場是不一樣的。
“謝陛下。”雖然傅冉冉什麼都慢了一步,但好歹差不離,皇帝也沒說什麼。
“兩位愛卿如今都是有夫人的人了,可定要多收收心在家中,尤其是阿暮。”
阿暮?傅冉冉犯了嘀咕,皇帝是在叫程暮吧?這麼親昵的稱呼是怎麼回事,在她看過的情節中并未出現皇帝,她也不了解,難不成這位皇帝就是個和藹可親的形象?
“臣遵旨。”程暮低頭道。
“二位程娘子不如到皇後宮中坐坐,朕同二位愛卿還有事要議。”皇帝開口道。
“臣婦遵旨。”這次傅冉冉知道該說什麼了。
二人後退幾步,跟着引路的小宮婢向後宮行去。
“臣婦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傅冉冉、季沅芷二人齊齊跪下磕頭。
“快起來。”上首位坐着的正是當今後宮之首皇後——羅氏。
羅氏在傅冉冉的印象裡一直是個賢良淑德、為人稱贊的國母形象,起碼小說前半段是這樣描寫的。
二人起身,便随皇後到禦花園中閑逛。
皇後無非是代表皇帝慰問幾句,并無它意,全程幾乎都是季沅芷在應話,傅冉冉全程就像個人機一樣隻會“嗯”聲。
“你二人新婚初始,家中事物或許繁雜,切莫操勞過度,凡事都要循序漸進,互相包容、相互扶持,若是有任何難處皆可進宮來尋本宮。”羅氏緩緩道。
“臣婦謹遵娘娘教誨。”傅冉冉心想這皇後确實溫和。
皇帝與程家兄弟二人商議良久,傅冉冉和季沅芷随皇後到禦花園中小坐,但傅冉冉屬實有些坐不住了,這半天也就是皇後帶二人賞花喝茶,也無它事。
有些像到親戚家拜年,長輩說話,小輩也插不上嘴的感覺。
不過宮裡的點心味道極佳,傅冉冉嘗嘗這個又嘗嘗那個,每個都覺得好吃。
臨近晌午,李公公便尋來了禦花園:“奴才見過皇後娘娘,陛下說事情都談好了,命老奴來接二位夫人回去。”
“好,那你二人便先回去罷。”羅氏颔首道。
“臣婦告退。”傅冉冉依着季沅芷的樣子行禮告退。
四人坐在馬車中,程朝和程暮表情嚴肅,似是在思考事情。
回到府中,程朝和程暮說要處理昨日的刺客,便轉身去了北鎮撫司。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傅冉冉連忙跟上季沅芷,“姐姐,我實在無聊,能不能去你屋裡坐坐?”
“來吧。”季沅芷颔首。
傅冉冉跟着去了季沅芷院裡,二人在小亭子中坐了下來。
“你們先下去吧。”傅冉冉看向跟在二人身邊的丫鬟。
“姐姐,你……”傅冉冉突然不知如何開口了。
“怎麼了?”季沅芷道。
“傅昭昭?”傅冉冉試探着開口。
季沅芷一聽這個稱呼直接愣在原地,她瞪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漸漸地,季沅芷也就是傅昭昭的眼眶噙滿淚水,“冉冉你……”
傅冉冉再次聽到“冉冉”,不由得心裡發酸。
“我就知道,我一看到你的臉我就知道。”傅冉冉握住傅昭昭的手道。
傅昭昭亦是淚流滿面,“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
“我是昨天才到這來的,我見你看我沒反應,以為你并非……”傅冉冉哽咽道:“但我還是不死心,想着來問問。”
“我十二年前就到這兒了,我一見你的臉,我便去問了,可不論我如何問,你隻說不知道,後來我便知,那時的你隻是季雲蟬。”傅昭昭又轉而笑起來:“如今也好。”
傅冉冉也點着頭,忽地卻又想起來:“姐姐,你到這來,有什麼任務要完成嗎?”
傅昭昭搖頭,“你這是何意?”
傅冉冉掀開衣袂,露出自己的右手手腕,“你看這上邊的數字。”
傅昭昭卻是疑惑起來,“什麼數字?”
“你看不見?”傅冉冉知道了,這數字應該是隻有自己能看見。
傅昭昭還是搖頭。
于是傅冉冉将自己的任務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傅昭昭。
“生命值?”傅昭昭很快便理解了。“那你如今可有打算?”
“有倒是有,姐姐要不要一起?”傅冉冉道。
……
翌日,在京城一角,一家新店悄然開張。店招牌上題着:明鏡堂。店旁立着一塊木牌,上書:明鏡高懸,洗冤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