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幹笑兩聲,“是。”
傅冉冉端起茶盞,将茶飲盡,看向孫夫人道:“夫人不如再為我添一盞,我覺得夫人的手藝定是進步了。”
王氏連忙起身,走近奉茶。
傅冉冉手中捏了一顆小石子,待到孫夫人倒茶時,将那石子放在拇指和中指之間,輕輕一彈,石子打中了孫夫人的小腿,孫夫人吃痛,手一歪,茶水灑了出來。
“啊!”傅冉冉裝作驚呼一聲,連忙站了起來,碧桃也趕忙上前去扶,那石子就是碧桃給傅冉冉撿的,她哪能不知道這是小姐的手筆。
“孫夫人這是幹什麼,若是燙傷了我家夫人如何是好?”碧桃瞪向王氏,直接道。
傅昭昭也站了起來,上前查看,卻感受到傅冉冉輕輕捏了一下自己的手。
王氏心下一慌,也沒反應過來一個小丫鬟沖自己喊的事,她倒是沒覺得是有人用石子打中了自己的腿,還以為是自己方才沏茶站的久了沒緩過來,于是連忙道歉:“都是妾身手沒拿穩,傷了夫人,妾身有罪。”
傅冉冉皺着眉,一臉厭煩,她沒說話,碧桃開了口道:“孫夫人還是尋個地方讓我家夫人去處理一下的好。”
王氏連忙稱是,指了一個小丫鬟,“你,帶程夫人去主院的偏房。”她特意強調主院,便是想體現自己的尊敬,不曾想這正中傅冉冉下懷。
那小丫鬟領了命便引着傅冉冉到偏房去了。
碧桃打發了那小丫鬟,看向傅冉冉道:“奴婢就在這兒守着。”她雖然不知道傅冉冉要幹什麼,但她知道傅冉冉肯定不是去處理衣裳的。
傅冉冉笑着點了頭,暗道這小丫鬟真是太機靈了。
傅冉冉将房門一關,碧桃便守在門前。
她當然不是來處理衣裳的,她是來找證據的,本來程朝不是這麼安排的,他是說,孫良此刻定然趁着機會去安排礦石了,由傅昭昭和傅冉冉負責拖住孫家的人,程朝負責去看着孫良,程暮負責到府中找證據。
但傅冉冉還想再多一層保障,自己也跟着找,自然快一些。
于是她直接從窗子翻了出去,悄聲向主屋靠近。
主院自然是孫良和王氏居住的院落,若是真有什麼重要證據,在這兒的可能性大。
傅冉冉沒走正門,而是在仔細觀察後從後窗翻進了屋子裡。
她輕輕放下窗子,輕手輕腳地往裡走去,眼看着再經過一個柱子就要到書桌前了,突然身後一陣涼風,一把匕首擋在她脖子前邊,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
傅冉冉吓得一身冷汗,但這手法怎麼這麼熟悉呢?
身後之人幽幽地開了口:“莫要出聲,否則抹了你的脖子。”那聲音冷的吓人,似冰寒凍霜,裹挾了人就不撒手。
傅冉冉微微點頭,那人便要松手。
就在此刻,傅冉冉突然一個用力,一隻手抵住刀柄,另一隻手握緊那人尚未放下去的手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隻聽身後之人悶哼一聲,向後退去,傅冉冉連忙回身,向門口退去。
這一回身卻是瞪大眼睛,怎麼是程暮?
傅冉冉站在了原地,程暮也站在了原地,二人四目相對。
程暮咬了咬牙,悄聲道:“你幹什麼?”
他原本聽見動靜,便直接躍了輕功躲在了房梁上,卻見來人不止腳步略重,而且還是自己認識的,于是便存心吓一吓她,誰成想吓是吓到了,自己也沒撈着好,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口。
傅冉冉癟了癟嘴,一臉歉疚,也悄聲道:“我不知道是你。”
過了一瞬她反應過來,“剛才如果來的不是我,你是不是要将人殺了?”
“怎麼可能?我就算是錦衣衛也不能說殺就殺啊,再說了,将人殺了豈不是很快就暴露了?”
傅冉冉點點頭,随即她反應過來,“你是存心吓我?”
程暮努了努嘴,沒答話。
傅冉冉瞬間不歉疚了,“那咬着你也是活該。”她剛才确實吓得都快邁不動步了,但她沒注意,原本抵在她脖子上的就不是刀刃。
兩人不約而同地分開翻找起來。
外頭日光正盛,屋内光線也充足,二人視線清晰,找東西也快。
現下已經肯定是孫良在背後搞鬼,隻是懷疑他背後還有主使,因此二人開始翻找書卷,或是可能存在的隐形機關。
傅冉冉不能在這兒耽擱太久,畢竟是他人府邸,碧桃那邊未必守得住。
很快程暮在一處細小的縫隙裡發現了一個卷軸,他俯身去掏,可惜他的手臂太粗,進不去。
于是他輕聲道:“季雲蟬,來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