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獵:“還可以加上一個地點,靠近城郊的公共汽車站。”
隊員們看季沉蛟,季沉蛟很快明白淩獵的意思,“主城的重要區域平時不允許三輪車上路,進貨的小販都是趕在早上八點之前,白天出車的話,基本隻是把車從停放的地方推到做生意的地方。但城郊不一樣,管理較松,很多三輪車在車站拉客,收幾塊錢,把人送到各個小區,所以那裡也是三輪車紮堆的地方。”
淩獵:“我也蹬過三輪車嘿!一天能賺三百多吧!”
季沉蛟:“……”
雖然還未找到兇手,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沒确定,但他終于出現在監控中,抛屍地點也很有代表性,這多少給重案隊打了一針強心劑。新的排查任務布置下去,隊員們立即趕赴各個三輪車聚集處。
另一邊,曹可雄雖下落不明,但警方輾轉聯系到包養他的女富商。
提到曹可雄,女富商氣不打一出來,“那就是個人渣,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他!”
梁問弦好言好語安慰,女富商才冷靜下來,承認自己确實和曹可雄維持了一段時間情人關系,還投資讓曹可雄做健身器材生意,但曹可雄是個廢物,把錢全都虧掉了。又恨别人說他吃軟飯、靠女人,居然花着她的錢,和大學生勾搭上。
“他享受女人的仰慕,也不想想那小姑娘為什麼仰慕他,還不是因為老娘的錢!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他還卷了我的錢,不可能再留在我的地盤上!”
梁問弦問:“什麼時候的事?你沒報警嗎?”
“上個月。”女富商歎氣,“我丢不了那個臉,就當舍财免災。”
“所以曹可雄才聯系不上……”季沉蛟此時已經來到記展的另一套房子,記展雖然不情願被搜查,但還算配合,說父親的遺物大部分都燒了,剩下的都在這套老房子裡。
梁問弦說:“他帶着錢跑路,跑回夏榕的概率不小,受到某種刺激,比如劉意祥、唐小飛,或者其他哪個誰,用十五年前的事威脅他,要分他的錢,他倒是有動機。”
季沉蛟站在老房子的陽台上,想了會兒,“他跑回老家的可能性更大。那位老闆不報警,不追他,那是她的心理。但站在曹可雄的角度,他不怕她追到夏榕嗎?他們就是在這兒認識的。”
梁問弦:“回老家的話,那他就不是兇手?”
季沉蛟:“先看看他是不是回老家了。”
“行。”
記展把所有遺物都搬了出來,淩獵正彎着腰,淘貨似的翻看。季沉蛟觀察了會兒,覺得他的動作還算專業。
那個疑問再次湧上心頭——淩獵到底是幹什麼的?
記克的遺物中不少都是生産、工作資料,還有他自己寫的各種瓷磚的分析,有個鐵盒子裝滿在全國各地出差的車票。
記展在一旁說,父親對工作一直抱有自豪感,可惜瓷磚廠被時代淘汰了,不然父親還能發光發熱。
淩獵拿起一本泛黃的《刑法》,它混在其他的專業書籍中,顯得十分突兀。
“我爸還看這書?”記展摸不着頭腦,有點尴尬,“我不清楚,可能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關心社會發展吧?”
放書的這個箱子有好幾個筆記本,寫得滿滿當當,都是工作筆記。淩獵翻得很快,以他這速度,除非會“量子速度”,否則幾乎看不到裡面寫的是什麼。
但翻其中一本時,淩獵突然停下來,回到前面某一頁,“季隊長,有發現。”
記克一共有二十個筆記本,工作相關和摘抄都寫得十分工整。這種工整并非是字迹,而是版面,像洗牌那樣迅速翻過去,所看到的是一片整齊、頂滿頁邊的黑。這就使得其中少數不怎麼工整的頁面十分突出。
淩獵将筆記本遞給季沉蛟,“好像是記克的日記。”
頁面嚴重泛黃,是用黑色鋼筆書寫,每一行之間都隔着兩行,部分空行中有補充,記克似乎是故意這樣做,以便日後想到什麼再加上去。
季沉蛟看見一個關鍵詞——路長縣。
往前翻,前面是正常的整版工作記錄,最後寫到他要去路長縣出差,廠裡的工作已經和同事交接完畢。
[我本來以為這個地方很無趣,隻是個賣産品的好地方,但觀察下來,發現幾個有趣的人。H是一個,L是一個,H的那群工友也值得觀察。]
季沉蛟低聲道:“H,L,是黃勳同和劉意祥?記克觀察他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