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過憶？你們以前……”程青葉的語氣很驚訝，顯然并不知道雲冰誠失憶，以及兩人曾經是宿敵的事。

“我還以為你會在遇到我們的第一天晚上，就把我們看個清楚明白。”莫七詫異道。

“我倒是想，但是……”程青葉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也不瞞着莫七了，“你女朋友在我預見的無數個未來裡，用各種方式殺死了我，我的力量全用來保命了。我承認我嘗試過窺探你們的過去，但體力不夠，沒辦法看得太遠。”

“好家夥。”莫七沒想到“預言家”的力量能這麼高頻率地使用，還以為跟她“占蔔師”的力量一樣，一天隻能占蔔個五六次呢。

她算是知道她們初見的時候，為什麼程青葉的氣勢一直莫名其妙地減弱了，原來是被雲冰誠殺的……

“我知道你是雙途徑，知道你就是弑神者追蹤的那個迷魂者，另外還知道你的卡牌來自秦陽的地底遺迹，是跟古神研究會的人一起下去探索的，古神研究會的人利用了你，而你成功甩掉他們并拿到了卡牌，做得不錯。”

程青葉逮住機會，一口氣把自己想說但一直沒敢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莫七饒有興緻地看着她：“你很信任我？”

要不是信任到了某種程度，沒有人會主動說出自己窺探到的秘密，招來殺身之禍。

程青葉點了下頭：“每一個我沒被殺的未來，都是因為你阻止了，某種意義上，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跟你建立信任沒有壞處。”

頓了頓，她主動給自己設限道：“除非你允許，否則我不會窺探你跟你女朋友的過去，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相信你會處理好。”

莫七“嗯”了一聲，覺得程青葉這個朋友可以交。

“不過你進入迷霧并不是為了這個吧？讓我猜猜，是為了力量卡牌？”

莫七又“嗯”了一聲，并不隐瞞。

這沒什麼好隐瞞的。

作為宿敵，她并不希望雲冰誠繼續進階。

但作為女朋友，作為老婆，約好一起成神，雲冰誠要是自己不想進階，莫七不會勉強，但隻要她還想進階，莫七就願意助她一臂之力。

這不是感情用事，相反，正因為莫七是個比較理性的人，才能把宿敵和老婆的身份區分開，身為老婆就做老婆該做的事。

等以後回歸宿敵身份了……再說。

她嘴上說可能會被雲冰誠殺掉，心裡可沒打算束手就擒，不然她冒着死亡的風險進階做什麼？直接讓雲冰誠殺光所有對她不利的人，再躺平等着被雲冰誠殺掉就好。

“力量卡牌，我也很想要，但是既然你想要，那麼我會幫你。”程青葉說。

“這麼好？”莫七挑眉。

“我說過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雖然我對你的感激并沒有到願意為你去死的地步，但這點小忙還是可以幫的。”

“你打算怎麼幫？”

“你應該不知道，跟官方合作的神秘組織，其實有兩個？我們是明面上的一個，暗地裡還有一個。”

“是什麼？”

“通神塔。”

程青葉剛說出這三個字，一道黑影就出現在兩人身邊，把兩人吓了一跳！

程青葉本能地做出了格鬥的姿勢，而沒有學過格鬥的莫七猛地往後撤了一步。

這道人影比兩人要高一些，胸口的印記是青藍色的，看上去像一隻眼睛。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這道人影發出了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跟小卡的聲音有的一拼。

“你們能不能開私聊啊？群聊我也能聽到的好不好？”這道人影瘋狂吐槽。

“時間你是秩序聯盟的啊？生命你是從古神研究會出來的？這也能加入秩序聯盟？秩序聯盟已經缺人缺到這個地步了？”

莫七和程青葉都不敢吱聲，默默地打量這個貿然闖入對話的人影。

“裝什麼啞巴，說話！”人影叫嚣。

“說什麼？”莫七冷聲。

“繼續剛才的話題啊！不是要找力量碎片嗎？不是要加入通神塔嗎？”

“誰說要加入通神塔了？”程青葉反駁，“通神塔有我認識的人，我可以直接從他那裡獲得消息，秩序聯盟和通神塔的職責不一樣，他們接觸到石碑的可能性比我們大，要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我可以分享。”

“操！”胸口有着青藍色眼睛的人影聽到這裡，忍不住罵了一聲，“就是因為有這種人，才會守不住秘密！”

莫七聽着她的語氣，意識到了什麼：“姐姐是通神塔的人？”

“操！别叫得這麼親熱！”人影被這聲“姐姐”吓得往後一蹦。

“真的是姐姐啊？還以為是哥哥呢。”莫七微笑，“但是女孩子爆粗不好哦？”

“你管我！總之想要力量碎片，自己來當通神塔的調查員！”

胸口有着青藍色眼睛的人影說完這句話，緊接着就以一個非常快的語速，念出了那八個字：“凝視虛空穿梭虛實！”

“咻——”的一下，人沒了。

莫七和程青葉雙雙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程青葉小聲說：“抱歉，我不知道在迷霧裡說的話，迷霧之外也能聽見。”

“沒事，她隻是想幫通神塔招人，能有什麼壞心眼呢。”莫七笑道。

“話說通神塔是什麼？”莫七緊接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