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元旌,沉聲道:“你大哥是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元旌小聲抽泣,“他當時在外曆練,結果某天有一具屍體出現在洗劍山莊門口,身上都是血,面目全非,連我們都仔細辨認後才敢确認那是我大哥。”
酒花:“你大哥的實力如何?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是他們這一輩的佼佼者,他性子溫和,好友衆多,從未聽過他有仇人。”
翩月想起了元柏被鞭屍的慘狀,深深地看了時選一眼,希望不是他做的,内心卻越來越恐慌。
幾人把元旌哄了回去,将時選強行帶到了一間房中,他們已經沒有耐心去等申思謙的消息傳來了。
時選厲聲道:“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酒花闆着臉:“你是不是從未對我們說過實話?”
時選理直氣壯道:“我騙你們什麼了?”
翩月抿起了唇:“元柏是怎麼死的?”
時選眼神微微躲閃:“我不知道。”
踏浪步步緊逼:“我們那麼多人都在那裡,為何元柏就盯着你一個?”
“如果不是我們,你今天不可能從他的手裡活下來,就這樣你還不說實話嗎?”
“我都說了那是因為我和他關系好……”時選喃喃道。
“元旌怎麼沒事?”踏浪挑了下眉,“我們可不是元旌,沒那麼好騙。”
“是我殺的,”時選慌亂地找着借口,“但這是因為他想對我行不軌之事。”
“不是因為嫉妒嗎?”踏浪低聲輕語,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變成一樁冤冤相報的案件了。
但這句話恰好被時選聽見,他的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被翩月捕捉到了個正着。
翩月垂眸:“又在騙人。”
時選的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我知道錯了,你們救救我。”
翩月強行轉過了頭,他已經分不清這人嘴裡究竟有幾句實話幾句假話,什麼時候是真心,什麼時候又是在演戲。
酒花和踏浪也有些不忍心,畢竟相處了這麼一段日子,他們本以為時選隻是脾氣壞,沒想到是純粹的惡。
翩月一個手刀把時選打暈了,擡手丢到了床上,動作粗魯,卻又沒讓他撞到任何東西。
他輕輕地吐出一個字:“吵。”
踏浪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拉着酒花走了出去,給了他獨自思考的時間。
翩月看着昏睡過去的時選,心想,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之前沒有直接退出任務,若是早那麼做了,就沒有後面這些曲折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翩月的眼睛有些酸,起身走了出去。
酒花和踏浪已經在院子裡等他,酒花歎了口氣:“這個任務我不做了。”
說完他擡眼看着翩月:“當初我就不該攔着你,早知道當時一起退出算了。”
踏浪揪了揪頭發,擡眼看着翩月:“我也退出。”
她做不到看着時選眼睜睜死在眼前。
雖然事出有因,時選也不是個好人,但她不相信時選遞給她的油紙傘和在路途中對她的照顧都是假意。
翩月閉了閉眼:“那走吧。”
但他們沒注意到,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而今天是元柏的祭日。
月亮被雲層遮住,幾人的指尖懸停在退出上方,正準備按下去,一旁的屋子内突然響起劇烈而又嘶啞的叫聲。
“啊——”
幾人面色一變,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茫然,怎麼會這個時候動手?
踏浪的腦中閃過什麼,點開面闆看了一眼時間,聲音凝澀:“昨天已經過去了,今天是祭日。”
屋内的人已經看不出了人形,變成了漆黑一片,踏浪站在門口瞳孔微微顫抖,背後一片冰冷,她早該想到的,這個祭日就是截止時間。
任務成功的字樣從眼前閃過,他們卻沒有升起任何喜悅,
日光出來的那一刻,洗劍山莊變成一個新地圖,之前他們看見的每一個人都變成了固定刷新的NPC,隻有時選消失了。
他們從山莊出去的時候,酒花撓了撓腦袋:“加個好友吧,好歹認識一場,遇見什麼麻煩可以找我。”
踏浪和翩月同意了,告别後三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誰在作惡”被列入劇情清單中,一開始并沒有引起注意,直到它被點開、轉載,突然就在星網上爆火了。
時選沒關注這些事情,他剛從遊戲中出來,非常滿意自己的演技:“我剛剛叫得凄慘吧。”
“你怎麼不說話?”
03看上去沒什麼精氣神:“演得很好。”
好到畫面逐漸和上一個任務重合,成為繞在心頭的夢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