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越生氣。

十道題裡八道賀遇白講過，剩下兩道賀遇白倒是沒講。

因為那是基礎，高考選擇前三題。

賀遇白：……

賀老師是一位好老師。

他拿出演算本，一點一點給蘇萬晴講，把題目分析的透透的。

蘇萬晴也聽的認真。

賀遇白筆尖指着題。“由此這裡要帶入這個公式。”

蘇萬晴下巴抵在臂腕裡。“好的知道了。”

賀遇白 “你知道什麼。”

蘇萬晴 “帶入公式。”

賀遇白 “什麼公式。”

蘇萬晴猶豫了一下指着他放在一邊的公式紙上的一個公式。

賀遇白無語。“那是導數的公式，這題是函數。”

蘇萬晴 “哦……”

十道題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講完。

當然，僅限于講完，蘇同學會不會另說。

賀遇白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我去洗澡，你把那十道題寫了然後背單詞。”

被收走演算紙的蘇萬晴看着空白的試題。“……”

賀遇白看着坐在椅子上低頭扒公式找概念的蘇萬晴。

他放下衣服坐在一旁。

“沒吃藥？”

蘇萬晴回怼。“你才沒吃。”

真.沒吃藥的賀遇白毫不心虛。“那你怎麼這麼蔫兒。”

“很明顯嗎？”蘇萬晴扭頭看他。

“全寫臉上了。”賀遇白回答。

後腦勺都蔫蔫的。

賀遇白沒問他怎麼回事，他知道，無非不就是他爸那點破事。

賀遇白不想他更煩，便胡亂揉了把蘇萬晴亂翹的頭發。

“趕緊寫，我去洗澡了。”

“哦。”蘇萬晴擺擺手，催他快走。

賀遇白看他，指指地闆，指指桌子。“我房間，我書桌。”

蘇萬晴笑了。“知道知道，快去吧。”

賀遇白走後蘇萬晴擺弄面前的康乃馨，發了會兒呆。

他其實沒當回事，但……真的有被惡心到。

比吃蘑菇還惡心。

他低頭，看着另一件惡心的事。

空白的題目占據他的腦海。

頭疼……

賀遇白回來時蘇萬晴要死了。

被題目折磨死。

賀遇白隻好又講一遍，帶着蘇萬晴套公式，看着他寫。

好在這次進度不錯。

十點了。

賀遇白看了眼時間。

他讓蘇萬晴去洗澡，自己收拾桌子。

然後告訴蘇萬晴洗完澡回自己房間背完單詞再睡覺，他明天提問。

蘇萬晴看着密密麻麻的單詞。

已經麻木了。

蘇萬晴離開後，賀遇白看見被他欺負過的康乃馨。

該打了……

第二天。

蘇萬晴是自己去的學校，因為陳阿姨強烈要求賀遇白再休息一天，并表示已經請過假了。

于是。

賀遇白在蘇萬晴羨慕的目光下回房間睡回籠覺了。

獨留蘇萬晴面對。

對此，蘇萬晴很氣憤。

一天過得挺快的。

但蘇萬晴數着課表過得非常痛苦。

超級痛苦。

他今天沒騎車，放學後邊走邊思考是坐公交還是打車回去。

他為了圖方便經常穿小巷。

正走着。

他餘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暗處向他招手。

鄭聞。

他怎麼找到這的。

蘇萬晴犯惡心。

無法，蘇萬晴朝他走過去，他不願靠近這個男人，離他幾米的距離就停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

這幾乎沒什麼人，監控也沒有，隻有遠處巷口的便利店安裝了一個民攝像頭。

估計也照不到這邊。

蘇萬晴滿眼厭惡。“我說了你敢來我就敢揍你。”

“嘿嘿。”鄭聞走過來想要拉蘇萬晴，蘇萬晴避開。

“兒子，爸爸想你了，也想你媽——”

“閉嘴！”蘇萬晴一拳打在他臉上，拎着鄭聞肮髒的領口。“你不配提我媽。”

蘇萬晴看着他散大的瞳孔，把他撂倒在一邊。

“這次要多少。”

他看着鄭聞狼狽的樣子。

當年高大強壯的男人如今變得幹癟瘦弱。

蘇萬晴覺得可笑。

鄭聞穿着深色長袖，幹瘦的指頭撓着臉。

“五十萬。”

他眼睛看着蘇萬晴，但蘇萬晴不知道的是，鄭聞看的是他身後。

“沒有。”蘇萬晴說。

“不，你有。”鄭聞伸長脖子湊近，他撲着抓住蘇萬晴的雙腿。

“！？”

已經七點了。

蘇萬晴還沒回來。

賀遇白給蘇萬晴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接。

餐桌上擺好了蘇萬晴愛喝的粥，已經晾好了。兩三盤小炒還冒着熱氣。

他倚在餐桌旁看着手機上蘇萬晴的消息。

“在路上，晚點回去。”

賀遇白感覺哪裡怪怪的，他倚在餐桌邊發消息。

賀遇白：接電話。

賀遇白打過去。

這次直接關機了。

賀遇白皺眉，想起昨天蘇萬晴的低落。

他抓起鞋櫃上的鑰匙，蘇萬晴的自行車鑰匙就放在一旁。

外面天将黑未黑，賀遇白匆匆跑過，尋找着蘇萬晴的身影。

他給父親打電話。

“爸，蘇萬晴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