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大聲喊，他瞪了一眼偷笑的餘然。

李奶奶 “好。”

餘然吃着軟糖看萬裡給李奶奶講防詐騙。

萬裡的聲音清脆爽朗，一字一句像演講。

餘然坐在一旁安靜聽着。

原本應該很快就說完的，但由于李奶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萬裡要說很多遍說的很細緻李奶奶才能聽懂。

餘然從車裡拿了兩瓶水遞給萬裡，萬裡接過喝了兩口。

“奶奶，您的杯子在哪，我給您倒水。”

餘然附身在李奶奶耳邊問。

“啊，在外面桌子上，麻煩了孩子。”

“不麻煩。”

“啊，你聲音比我小，奶奶怎麼聽清了。”

萬裡嗓子都喊疼了，半瓶水被他很快喝完。

“誰知道呢，可能你吐字不清。”

餘然端着杯子小心遞給李奶奶。

“我普通話一乙！”

“哦，那又怎樣。”餘然輕飄飄說。

“奶奶，小心。”

“謝謝啊孩子。”李奶奶接過喝了兩口。

“不客氣。”

萬裡看着一老一少交談暢通無阻。

“……”

萬裡語速緩慢，繼續向李奶奶講解，李奶奶聽得認真。

講解完後，萬裡搖身一變成了黑客，幫李奶奶修理老年機的毛病。

“不知道為什麼，它沒聲音，聽不見。”

萬裡關閉靜音，把音量調到最大，順便把字體也調大。

“而且特别卡，老是黑屏。”

餘然清理内存，把幾百年前打開的後台關掉。”

“還有啊……”

萬裡依言處理。

十幾分鐘後，萬裡解決了所有毛病，把手機還給李奶奶。

“真厲害啊小夥子，謝謝你。”李奶奶看着手機，心滿意足。

“客氣了，我應該的。”

萬裡看了一眼荒涼的院子，說。

“奶奶，我給你把院子裡的雜草清理一下，不然您出行不方便。”

李奶奶拉住萬裡搖頭。“這多不好意思啊，不用了，已經很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順手的事。”

萬裡不容拒絕讓李奶奶坐好。

餘然正坐在門邊看螞蟻搬軟糖。

萬裡輕點他後背。

“我給院子除除草，你在這兒歇着，一會兒就走。”

餘然頭也沒擡，揮手讓他自便。

餘然支着腦袋看幾個小黑點挪碩大的軟糖，身後躺椅吱呀吱呀的晃。

他回頭去看。

李奶奶正費勁從椅子裡起身。

餘然拍拍褲子去扶。

“謝謝啊。”李奶奶在他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向院子。

“小心點。”

餘然低頭看着李奶奶的腳步。

院子裡萬裡滿頭是汗的除草。

他動作麻利，已經清理了一小片，他順便把路過外翻出來的磚頭添回去壓實。

“孩子，别麻煩了，太熱了。”李奶奶還有點老花，看不清萬裡在哪。

“沒事，你倆上屋裡歇着，我很快的。”

萬裡用割開雜草說。

餘然又把李奶奶扶進屋，轉身回到院子裡。

“用幫忙嗎?”

萬裡把工具遞給他。“謝了。”

餘然沒接，退後一步。“我跟你客氣客氣。”

萬裡拽他的手把工具塞給他。“放心，我不跟你客氣。”

萬裡拉他蹲下教他。“一會兒帶上手套。”他握住一把草。“這樣抓住它，用這個把根也刨出來，再用土填平就行了，用的時候小心别劃到手，醫藥費不報銷。”

餘然看他熟練的動作，看了兩三遍就會了。

“要質量就别要進度，要進度就别要質量。”

“我兩樣都要，相信自己可以的。”

萬裡沖他比大拇指。

餘然笑了聲給他把拇指掰了回去。

“做夢。”

兩人一起進展更快，餘然雖然第一次做但他動作靈活幹的細緻漂亮，萬裡走過的地方像是狂風過境寸草不生。

兩人忙到四點半終于把院子清理幹淨。

“謝謝啊，太感謝了，休息休息再走吧。”

李奶奶行動不便，倆人沒讓她出來。

“不用麻煩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改日再來拜訪。”

萬裡開鎖讓餘然上車。

“真的幫我大忙了，謝謝啊。”李奶奶握住萬裡的手。

“應該的，有事您給我打電話就行，我電話号存進去了。”

“好好，辛苦了。”

告别李奶奶，餘然的軟糖也早就吃完了，他們路過一家小賣部，餘然拍拍萬裡讓他停車。

“要買什麼嗎?”萬裡停車要下來。

“你坐着就行。”餘然下車。“吃雪糕麼？什麼牌的。”

“都行，不挑。”

“好孩子。”餘然就是禮貌問問，他可懶得挑别人說的牌子。

“在這等我。”

“好。”

餘然很快就從小賣部裡出來，他兜裡塞着兩袋軟糖，包裝都漏出來了，撐得衣服鼓鼓的。

他随手拿了兩根綠豆冰棍，給了萬裡一根。

“謝謝。”萬裡接過把車停在樹蔭下吃。

餘然坐在後面，萬裡一手拿冰棍一手握車把支地保持平衡。

冰棍在高溫下冒着涼氣，一口下來由内而外的涼快。

“還有幾家啊?”餘然舔掉快化的冰棍。

“不多了，兩三家吧。”

“嘩——”

樹葉落下幾片。

“萬裡。”

“怎麼了?”萬裡已經吃了一半，問。

“沒事，叫叫你。”

萬裡紙質腦袋歪頭看餘然。

腦子壞啦?

餘然眼帶笑意看他。“放心，比你好使。”

“那不一定，我還上着學呢。”

“那我考考你。”

“那算了，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