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進來,我挂在雕像上下不來,你們等煙散了再進來幫我。”
“哦……,許歸,你有沒有看清那幅畫,我們把窗戶打碎了後就沒了。”
“看清了。”
“太好了!所以啥意思啊!”
雕像很膈腚,許歸小心翼翼挪了下位置:“呃,我也不确定,你們去看看假人的臉……能不能撕下來。”
“啊?!”
“你的意思是物資在它們臉上?……防毒面罩?”這是厲局宣的聲音。
“對。”許歸沒忍住打了個響指。
“這,這有點瘆人啊!”
“對啊,撕臉皮,我還隻是個愚蠢的大學生啊啊啊!”
許歸心安理得為她們加油打氣:“拜托了!我有點恐高。”
“沒問題,我們馬上去!”
————
萬年年她們話說得很滿,但遠遠瞧見那些假人,即使已經不會動彈,但心裡還會打怵。
“我們石頭剪刀布吧!”
……
“誰赢了誰去!”
“滾!”
萬年年被大夥憤怒地推搡到前面,她咽了下緊張的口水,悻悻挪近腳步,繞着其中一個假人轉了又轉,回頭瞪大眼睛看向有些不耐煩的隊友,嘟嘴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擡腳輕輕踹了踹假人。假人竟不堪重負,直挺挺倒下去!梆硬的身子還在地上彈了幾下。
“歐呦?!”
萬年年奸笑幾聲,一個掃堂腿把一圈假人都踹下去。她趴在地上,湊近打量,隊友們也圍上來,看她用好的那隻手賞了假人好幾個耳光。
挺有勁,雖然隻有許歸不在場,但這點許歸最清楚,軍訓通紅的手背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
假人頰邊的面皮被扇出了褶皺……
厲局宣把她推開,蹲下身把褶皺小心勾起來,一張完整的面皮被撕下。
“這是防毒面罩?!”萬年年有些破音。
厲局宣掀起眼簾冷不丁瞥她一眼,萬年年立即噤聲。
“我帶進去試試,你們繼續。”厲局宣頭也不回走開。
*
“你在哪?”
許歸正在上面發呆,聽到厲局宣的聲音,向聲音處揮手:“這,上面!”
厲局宣頂着一張中年男人的面孔出現在許歸眼底。
……
“你怎麼爬上去的?”
許歸指向懸在吊燈上的腰帶。
“你打算怎麼下來?”
“你推一個高點的桌子和凳子過來,我等會下去踩到書上再跳上去。”
“行。”
那邊——
假人被擺成一道長長的多諾米骨牌,絲滑地倒下去,讓萬年年一個一個扇。
萬年年手心猩紅,逃也似的拎着幾張皮跑了。
“我來啦!哇許歸,你爬這麼高!”
許歸笑笑。
“給你一張皮,接着!”
許歸接住,攤開看了看,語氣有些猶豫:“呃,能不能換一張?”
“行啊,你想要啥樣的?”
“給我一張小女孩的吧,謝謝。”
許歸磨磨蹭蹭戴上,好神奇,真的隔絕了所有煙氣。
……她跳下來,踩實到地面,對二人道謝。
“沒事!”萬年年笑嘻嘻,“謝啥啊!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完成任務,要不然全都在四樓等死吧!”
許歸笑得蠻腼腆:“你們的腰帶……”
三個面容不襯的人不約而同望向吊燈。
“大不了用臉皮勒着。”中年男人面色波瀾不驚,但語出驚人。
三人出來後,其他人動作很麻利,撕臉皮事業已經進入收尾階段。
許歸很慶幸,自己不用做這種事。
“人齊了,太好了!”
“過去多長時間了?我好餓啊!”
“不知道欸,你一說我也發現自己好餓啊,餓得前胸貼後背!”
“這對嗎這對嗎?!”
“不是,還沒開學就想退學了!”
許歸背過身,偷偷把奶糖嚼碎。
假人亂七八糟躺在地上,被撕下臉皮,現在看上去倒真是假人模特了。
“門開了嗎?我想快點回去。”
“開了。”許歸撿起自己的腰帶,推開門。
衆人歡呼,駕着骨折的同學奔湧而出。
“恭喜!”楊妤川站在石階上,鼓掌,“向導楊妤川完成使命,嗚呼!”
落後的許歸突然出聲:“萬年年……”
萬隊長聞聲,迅速走過來:“咋啦許歸?”
許歸張口,拎着外套的手掌收緊,又緩緩搖頭:“沒事,呃,沒事。……我突然忘了我想問什麼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