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出軌?
“哈哈哈哈.....”她用了幾秒鐘消化,開始在那邊苦澀地尬笑。
“這種不分留着過年?”溫溫看像了旁邊看戲的某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帥哥你說是吧?”
“嗯。這得開瓶香槟慶祝一下。”
他倏然擡眸,眼神冷冽犀利。嘴角卻勾了勾,露出一個淺淺的壞笑。
溫流影瞬間向蘇一弦推銷出了店裡最貴的一款酒。走之前還給顔絨豎了個大拇指表示:“這個不錯,非常上道。”
可能是今晚,前男友含量過高。
顔絨又被迫與蘇一弦聊。
還是蘇一弦起的頭:“你那個前男友聽上去不是什麼好貨色。”
顔絨攤手,同樣震驚:“要不是溫溫說,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找好了下家劈腿了才來跟我提分手的。”
“分手還是他提的?”蘇一弦無語。“别跟我說,人還是你倒追的?”
“那倒不是。去年底我負責一個手機品牌的線上傳播項目,他是那個品牌市場部的甲方,開發布會的時候聊了幾句就認識了。”顔絨叉了一口龍蝦解恨:“後來他開始頻繁約我吃飯,請我看電影,我也不好拒絕。”
“就這?”蘇一弦有點吃味地說:“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那他也是追了蠻久的,有三個月?”她甚至還掰了一下手指,“其實最初我對他沒什麼感覺,談不上讨厭或喜歡。我沒有談過戀愛.....我就想試試談戀愛是什麼感覺的嘛。後來他跟我表白了,我就勉強同意試一試。”
她不太敢看蘇一弦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說得有點心虛。
此刻顔絨覺得自己就像是那種,犯了錯的孩子。
其實她沒有說的是:那時候她與蘇一弦斷聯了非常難受。等過了難受期,就變成了一種麻木。她想要重新找一個精神慰藉,把自己從“隻有蘇一弦的世界”裡剝離出來。
因為爸媽離世的關系,那時候的顔絨真的可以說是性情大變,變得比較封閉,不愛社交了。趙慕凡勸她試試,走進人群,給别人一些機會。
而陳範哲的身高、學曆、工作各方面都及格,出現在了她最需要人陪的timing。
“那個男生的确扮演了24孝男友的角色,是一個挺好的玩伴。”她客觀地闡述了一下。
“玩伴?”蘇一弦放下了刀叉,聽她認真說。
“就那種上下班接送、周末約會、吃飯搭子那種....”
明明顔絨描述的就是情侶間很普通、很正常的關系,但蘇一弦卻還是有點膈應。
顔絨想了想,她之所以把陳範哲定位成一個玩伴。她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一個類似于朋友一樣陪伴的人,有點類似于找了一個蘇一弦的平替。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心安理得的樣子挺渣的。跟他相處的時候,她會愧疚,覺得陳範哲對她太好了,她卻不能全身心地投入,有點對不起人家的付出。
蘇一弦:“那後來為什麼分手?”
“就有一天吃完晚飯,他陪我拼了一個樂高。然後就毫無征兆地提分手了。”顔絨其實也苦惱了很久,“我們滿打滿算就談了兩月。網上說這叫——斷崖式分手。”
他又追問:“原因呢?”
“他說我....性格很無趣,将來不适合結婚,他覺得跟我談戀愛沒問題,但是結婚的話他以後會很痛苦......”顔絨說得也很莫得感情,“我很平靜的接受了,因為我确實也不夠喜歡他,耽誤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顔絨一直以為陳範哲會跟她分手是因為:他靠近的時候,她會下意識地把他推開。
或許是一種原始的生理性的排斥。陳範哲想親她的時候,她會把頭撇開,甚至覺得他嘴巴有點臭。更别提跟他睡了,想到要跟這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她就覺得惡心,頭皮發麻.....
但這些她都不太好意思跟蘇一弦講。
畢竟她跟蘇一弦男女有别,他又不是她的真閨蜜,而是......
“你....怎麼這男的說什麼你都信啊!”蘇一弦徹底無語了,很想給那個渣男來上一拳,“還覺得耽誤人家渣男了,被人PUA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給人賣了都還在幫人數錢,老了肯定會被騙去買保健品。”
“别罵了别罵了。”顔絨聽着他的奚落,小聲辯解:“我真不知道他是出軌!他僞裝得太好了!”
她突然也有點暴躁了,瞬間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她被出軌怎麼還被甩了啊?真倒反天罡!!
冊那,陳範哲個演子!
當初趙慕凡跟她分析,覺得陳範哲是找到下家了所以跟她說分手,她還傻傻的不信。
那時候她還自我反省了一陣,覺得自己這輩子完蛋了,性格冷淡性也冷淡。做了好多測試題懷疑自己是有什麼心理疾病,比如說有回避型依戀的人格,還有點雙向情感障礙.....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那你後來怎麼又去相親了?”蘇一弦有種追根到底的意味。
“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她自嘲道,“我外婆希望我早點結婚,我也不是不婚主義和丁克,自己圈子小就隻能去相親了。”
“相親挺有趣的。”她又補充說:“可以見識到物種的多樣性....”
看她侃侃而談、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沒什麼話好說了。蘇一弦不太舒服,喝了一口悶酒。
但看她還在繼續相親,相親還被人鴿......
不用問也知道,還沒遇到特别合适的。
但是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真遇到合适的怎麼辦?她會不會直接閃婚?
他心裡驟然還是一陣不爽。
想到未來她有可能還會繼續為了别的男人傷心,他又郁悶了。
“說了那麼久我的事。你呢?”好像跟他透露的太多了,她想要扳回一局,“我八卦一下,住熱搜上的小花嚴知意到底是不是你前女友?”
他目光深沉了一下,眼神好似在看垃圾。
“粉絲拉郎、營銷号編料你都信?都沒合作過,壓根就不認識。”
他的身心可是嚴防死守,甚至拍的電影都是正劇風,連個能炒作的cp都沒有。
哪像她一樣,嘴上說不愛,還能輕易跟别人談。
蘇一弦喝了一杯又一杯,把一整瓶都快喝完了。那紅酒度數不低,他就這樣把自己徹底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