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顔絨跟着趙慕凡去參觀了新公司——千帆傳媒。
“千帆,過盡千帆皆不是?”顔絨看着前台的招牌問她。
趙慕凡解釋說:“Everything will be fine.千舟已過萬重山。”
千帆的辦公室在世紀城,有獨立的直播間和開闊的辦公活動空間。旗下現在已經擁有了100名員工,合作的達人破千,已經是初具規模的傳媒公司了。而顔絨和趙慕凡的目标是把它做到頭部。
“這是我的新合夥人顔絨。以後會負責公司的整合營銷和商務廣告業務。大家歡迎~”千帆的大家庭都是蓬勃朝氣的年輕人,大家一擁而上。
“美女大大,你是'容顔如玉'那個容嗎?”
“雪絨花的絨。”她俏皮地說,“也可以喊我Rosie。”
剪輯小女生一聽,直接唱起了Rose的神曲《APT》歡迎她,還有一個運營男生扭起了《姐姐真漂亮》,逗得顔絨一整個笑得花枝亂顫。
她不禁感歎千帆果然是做自媒體的,而且感覺全員E人,各個身懷絕技,深藏不漏,給個場子就能熱起來。
下午趙慕凡有一個商務合作要談,地點約在了城西的一個創意園。顔絨跟小夥伴們簡單地打了個照面,了解完千帆現有的商業模式後,就跟着一起過去了。
客戶本來就是沖着趙慕凡的賬号流量來的,想要投放她。
但一般一個項目的推廣不僅僅隻需要一個博主。所有顔絨和趙慕凡打配合,抓住了這個機會,極力推薦了千帆旗下的其他頭部、腰部的美妝博主。一并推薦了10個符合品牌調性的腰部博主。本來是10萬的推廣預算直接提高到了20萬,談得十分順利。
“不愧是你,我的絨絨。以前做阿康真是太屈才了。”
“之前跟商務出去應酬過幾次學來的套路。”顔絨笑言,“現在我也算是正式入股千帆了,可不得抓住一切機會幫你,也是幫我自己賺錢嘛。”
結束後,趙慕凡愉快地拉着顔絨去隔壁家具店逛了逛。
這個森系創意園隐藏着許多家具店,她們走進了一棟白房子,是一家國外知名家居品牌的集合店,有很多有趣的設計和單品。
顔絨一眼就瞄到了一張造型誇張的極簡風茶幾,想到了蘇一弦的家裡缺個茶幾,趕緊多拍了幾個角度的照片發給他。
顔絨推銷道:【老闆,要不要來張茶幾?】
蘇一弦:【?】
顔絨:【你家客廳似乎缺張茶幾?】
蘇一弦:【價格。】
顔絨給他拍了一張展示牌。他直接大手一揮給她轉賬。
看到好幾萬,顔絨又瞬間覺得有點不值:【好像有點貴。】
蘇一弦:【你喜歡就好。】
顔絨:【謝謝老闆,速速給老闆訂上。大約一周以後才能到貨。】
前幾天蘇一弦又有通告被召回到北京去了,而顔絨則來了杭州。各有各的忙碌。但不約而同的,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發了一條差不多的微信。
顔絨:【你什麼時候回上海啊?】
蘇一弦:【什麼時候回上海?】
顔絨回了個:【歸期未定。】
他也秒回:【機票未定。】
顔絨捂着嘴笑了,想說他倆還真挺有默契的。
趙慕凡看她在那一個人傻樂,湊過來八卦:“跟誰聊呢,那個青梅竹馬?”
“就我覺得這張茶幾挺不錯的,推薦他買。他問我啥時候回上海....”
她把微信給趙慕凡看了一下。蘇一弦的微信名就是一個X,頭像是全黑色的。朋友圈不知道是不是三天可見,沒有任何動态和照片,如果不仔細都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
“你倆倒是挺有默契的。他可能是想你了。”趙慕凡說。
顔絨否認三連:“那倒不至于。”
她們後來又逛到了一家家居店。顔絨看中了一隻很好看的杯子。是純白玻璃燒制的,結賬的時候趙慕凡指了指暗示她,“旁邊還有一隻黑色的同款不一起捎上?”
她鬼使神差地買了兩個。
不知道是不是趙慕凡剛剛說,蘇一弦想她了,她也确實有點想蘇一弦了。想着他家正好也缺喝牛奶的杯子,這個杯子還可以平時放在大理石島台上接水。
想着正好聖誕節快到了,還可以作為聖誕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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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聖誕,杭州走到哪都能看到紅綠的聖誕元素。氛圍很是濃郁。
西湖邊的超大LED大屏幕正在輪播蘇一弦的廣告,鐵粉趙慕凡女士看到了自然是無比激動地拉着她,在那邊打卡大屏。
“絨絨,剛剛那個角度拍得不好看,你再幫我拍一張。”
“我還要帶個微博id,你等等。”
“要不我幫你也拍一張吧?”
大屏輪播了10個廣告,有2個是他的代言,每隔三十秒就會出現一次。
顔絨就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路口,跟無數的女孩一樣駐足倒數,然後看到他的帥臉被投射在大屏幕上。那一天她看了足足20多次,最後也忍不住像趙慕凡那樣拿出手機,卡着時間等待拍照。
大概是近些年吧,她都不太承認自己是蘇一弦的粉絲了。
她不會像趙慕凡那樣迷戀他,有時候看蘇一弦演戲還有種“熟人尴尬症”。
可能她的潛意識裡,更願意把蘇一弦當做那個傲嬌的長不大的孩子,偶爾跟她插科打诨吃飯拌嘴打遊戲的朋友,而不是一個隻活在熒幕上的明星。
但是她又忍不住成為他的粉絲,因為在最初最初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在默默支持着他了,在籍籍無名的歲月裡。
而他的容顔和笑靥,此刻是面向所有人的。
太多人都把他當做心目中的偶像,或者夢中情人。
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好了,她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但又不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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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住了幾天,很多時間她都是一個人走走拍拍。
以前很多身邊美好風景、比如日升日落、比如四季更疊都被忙碌的生活所沖淡忽略了,現在她可以在工作日盡情地遊蕩在西湖邊,到處閑逛去停留,去躺在植物園的初冬的大草坪裡曬暖烘烘的太陽.....
顔絨又重新愛上了拍照,她想要修好那台壞掉的ccd。
她在網上搜到了一家可以修理的店鋪,特地打車過去了。這是一家很複古的膠片相機店,擺放着許多古早的膠片機,還有暗房沖洗的服務。店主還會修理以前的老相機,各種停産的配件也收集得很齊全。
“你這台相機成色還蠻新的。充電了也開不了機,有可能是電池問題,也有可能是硬件的問題,得拆機看看内部是不是氧化了。”老闆仔細檢查了一遍說。
“卡裡還有照片嗎?”他問,“有的話我可以先幫你導出來。”
“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