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神的鼻尖抵着她的額頭,一遍遍地說。
以前顔絨總是會不經意地去試探關系,他總是模棱兩可的回複,不主動不拒絕,暧昧至極卻不會點破。
今天有點犯規了。
表白有點犯規,親吻更甚。
她被吻到失魂了,眼神迷離地質問他:“為什麼親我?”
傲嬌的他頓了頓,目光深切但是不敢多言。問他理由,就是想親了,覺得很美好等不及想要親她,沒有什麼理由。
“蘇一弦,你越界了。”
“生氣了?”
“沒有,隻是....”他們很熟悉,但是不曾這麼親密,“朋友之間不是這樣的。你不可以心血來潮,随心所欲....”
他突然察覺到她的視線回避,仿佛下一秒就要跑了,他趕緊又一把将她拽了回來,禁锢在懷裡。
總有一天,高傲的國王,會被戳中軟肋,主動投降。
他徹底認輸道。
“不是心血來潮,這是我18歲就想做的事。”
顔絨仰起頭,更加失魂地看着他。
“确切的說,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久到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
蘇一弦意識到,在他下定決心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必須無比認真地表達了,表達他的喜歡,甚至說是愛,直到她确信為止。
“那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向我表白呢?”
喜出望外後,她竟然最先有的情緒是心酸。
原來打開塵封了的蜜桃罐頭是這種滋味啊。
“我。一直沒等到合适的契機。”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又忍不住在他的胸膛上錘了幾下,發洩自己的不滿。
不是說很早之前就喜歡嗎,那他為什麼可以藏那麼久呢。
愛情,不是應該很沖動的嗎?
怎麼輪到他倆,需要跨越了這麼長的時間才能确認。
直到他萬般情深地說着:“曾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但我的感情早就變質了,可以繼續假裝,但我騙不了自己。那天雪崩後我想了很久,覺得可能是因為我的不真誠引得卡瓦博格發怒了,我沒辦法對自己的心說謊,我不想再做朋友了。”
“那做什麼?”
“你做我的女朋友,或者我們結婚!”
他用極緻溫柔的語氣,說出極緻心動的荒唐告白。
顔絨徹底迷糊了,睜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裡是十萬頭小鹿在亂撞。
哪有人這樣的,剛表白完就求婚?
這進度條拉得吓了她一大跳。
如果他現在掏出幾克拉的大鑽戒,再配上聖潔緬茨姆的祝福的話,在這種神級環境和氛圍的烘托下,她很難不被感動。
浪漫的有點想哭。
“會不會太急了點。”恢複一點點離職後,她開始不知所措。
“可能有點唐突,但我真的我等不及了,也不想等了。”蘇一弦拉着她很清楚地剖析着自己,”我這個人總是想很多,總是希望一切完美,所以總是一次次猶豫錯過時機。”
“最開始我不清晰,我不知道長久的愛應該是什麼樣的,我隻覺得你還小我也不成熟都很幼稚,維持以往的相處模式才最舒服。曾經貪婪于你的陪伴,我想萬一表白了你不接受我,那或許會變得很尴尬或者連朋友也沒得做,那實在是太糟糕了,我不敢賭;
後來陰差陽錯地開始拍戲,很多時刻我痛苦掙紮陷于泥沼中身不由己,我不想把你拉到漩渦中心裡,我一個人熬着就行,你去追逐自己的夢想,過簡單快樂、不會被打擾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再後來我覺得自己是沒資格站在你身邊的,畢竟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刻我總是缺席;甚至我在等三十歲,很可笑吧,因為你開過玩笑說三十歲沒人要就可以跟我湊在一起,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站在你身邊。
我等過日照金山,等過北京胡同的零點,在無數個生日、紀念日、或者不可計數的夜裡都等過,以前習慣等你的電話,後來是信息,你發一條消息我能開心好久,你抱抱我我就滿血複活,但無數次欲言又止擦肩而過我都沒能說出一句‘我愛你。’
對不起,你可能無法明白我的執拗,但我就是這麼一個很别扭的人,隻渴望你的停留和憐憫。”
蘇一弦突然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顔絨這輩子都沒聽過他說這麼長的話。
他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貼在心髒的位置,說一些從未表露過的山盟海誓。
“前兩天遇到雪崩後,你說睡不着,我也睡不着,這是我第一次那麼長時間思考等待的意義。我想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我還未能讓你知道我的心意,那我這一輩子就算是再光鮮亮麗也隻能算是白活一場。那就去他的鬼時機,就算是現在全世界與我為敵又怎麼樣,就算天塌下了有違命運,流言蜚語、世俗成敗都沒關系,我隻想要現在就擁抱你,親吻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然後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
顔絨聽到了他漫長的表白,比想象中還要感人。
她竟然渾然不覺,自己早已潸然淚下。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隻能抱着他痛哭。
“絨絨...”蘇一弦循身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瞬間茫然無措,“對不起,是不是我太自私了,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帶着哭腔,抱怨他的姗姗來遲。
“其實我也等了很久的。”
“蘇一弦,我可能也不會信。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久。”
“海枯石爛,天地可鑒那種。”
曾經的少女亦會借醉酒強吻,今日,于雪山之下才鼓起了重新愛的勇氣。
仿佛真的跨越了山河萬裡。
在純白世界裡,沒有紛擾,她輕輕踮起腳尖含淚吻上了他的唇角。
印下誓約和吻。
“出發前我就想好了,就算你不主動,我也會表白的。問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