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後,既可回到原世界。
祝卿安一咬牙一跺腳,立馬改口,别說糾正秩序,就算讓她殺了皇帝立新皇,為了回家也在所不辭。
“借我十個金币,換上好白玉石。”
【借貸合約生效,宿主獲得10個金币。】
【扣除宿主7個金币,獲得上好白玉石。】
那白玉有巴掌大小,玉質溫潤如羊脂,握于掌中,能使人心平氣和,恬淡舒和,是為玉中佳品。
祝卿安手上的活計接連不停,未察覺便已日上三竿。
直到第二日東方泛白,晨露熹微,霧色彌漫,空氣中旖旎缭繞。
祝卿安一夜沒眠,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汗水,隻看見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不過,當她看見出爐的瓷器時,眼中疲憊頓時消散,隻剩下驚喜與雀躍。
剩下的,隻待大人物造訪了。
下一刻,李媽媽竟踹開了屋子的門,中氣十足地叫罵道:“磨蹭什麼呢,今日沈大人莅臨陶廠,你們誰起晚了,就把誰扔到後院的枯井中去。”
緊接着,四周突然喧鬧起來。
做工的奴役們慌慌張張,有人鞋子都沒穿好,又驚慌失措地回去找鞋。
祝卿安想了想,把紋茶瓷用麻布蓋住,可又怕那沈大人不往這邊走,便隻用麻布蓋住了杯柄的位置。
待做好一切,祝卿安小跑進人群,跟衆人站在一起。
“平日裡老爺善待你們,你們也該念着陶廠的好。”
“待會沈大人來了,問你們做工如何?食宿如何?你們都知道該如何回答嗎?”
做工的奴仆們唯唯諾諾,連連應是。
祝卿安聞言,眉頭輕微皺起。
果然這應付裝樣子讓下屬說謊話的場面在哪裡都很常見。
她穿越過來的這幾天,吃的是比石頭還硬的饅頭,喝得是馊了的米湯。
光是想想,就讓她反胃作嘔。
不過……這沈大人。
祝卿安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到一個姓沈的男子,未曾看清正臉,隻在人群身後遠遠一望。
沈家可是京城中的大戶人家,祖上曾有人在宮中當過差,雖不是皇帝眼前的紅人,但官職地位不低,後來他家的小兒子對經商頗感興趣,又恰好趕上陶瓷盛行的時代,逐漸從陶瓷鋪子演變成京城獨一家的瓷樓。
也是目前陶廠最大的客人。
祝卿安來不及思量更多,便聽見低沉的男聲由遠及近。
“沈大人,前面便是陶廠了。”
聞聲衆人一驚,趕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笑容滿面的中年矮胖子将那沈大人迎入陶廠,待行至身前,李媽媽及有眼力地提醒道:“都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拜見沈大人。”
祝卿安随着衆人見禮,随後退至一旁,她在人群中悄悄擡頭,暗自端詳來者。
那中年矮胖子便是陶廠廠主陶顯亦,他一臉阿谀奉承的模樣,黃瓜似的長臉和眯成一條縫的小眼,讓人瞧了無由來生出一股不适。
而另一個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穿墨綠色的段衫,面料不似尋常,腰封上墜着上好的玉佩。
他濃墨般的長發垂落腰間,清俊的臉上帶着謙和溫潤的笑意,一舉一動皆有端雅的君子之風。
祝卿安一下看愣了神,再反應過來時陶顯亦已經帶着沈方尋從北向的上房開始巡視。
如今隻需等着沈方尋行到偏房,注意到她的紋茶瓷就好。
衆人四四方方的站在兩側,屏聲靜氣。
“李媽媽,我有事要告。”
祝卿安擡頭一瞧,是昨個晾曬被子跟她産生口角的矮個女子。
李媽媽見陶顯亦攜沈方尋走遠了,便淡漠地看了那女人一眼。
“何事要告?”
那女子低着頭支支吾吾,而後眼皮輕掀,視線落在祝卿安身上。
女人的視線仿佛是被加熱過的烙鐵,祝卿安被看得一慌,心下暗道不好。
“阿瑩昨日見祝卿安獨自燒制單子上沒有的瓷器,又恰巧聽見她讨論過沈大人,總覺得甚是奇怪,現在想來,是否因她阿姐一事對陶廠心生怨念,隻等沈大人來這一天,好壞了陶廠的名聲。”
這話一出,整個院子裡奴仆的氣氛瞬間凝固,她們剛進陶廠,都是在打罵和挨餓中走過來的,陶廠對調教不聽話的奴仆也自有方式,慢慢的順從成了使然。
若真如阿瑩所言,祝卿安這般行為,隻怕是性命難保。
李媽媽的眼神瞬間如刀子般向祝卿安刮來。
祝卿安也很快反應過來,她看向李媽媽,拱了拱手道:“我絕無此想法,還請李媽媽明查。”
李媽媽聞言走上前去,用帶着繭子的手挑起祝卿安的下巴,審視的目光仿佛在猜測祝卿安所言真假。
阿瑩緊繃着臉,緊忙說道:“那東西就放在她桌面上,李媽媽可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