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想想一會問問阿甲我最近有沒有什麼官事交接。”賀州為難的說着。
書生沒想過會被拒絕,荠蘭縣的太爺那有啥真事要幹,給臉不要臉,他臉色一僵點頭着問“大人說的阿甲……可是賈言?我同他一向交好不知他又多出個外号。”
賀州豪爽的笑了出來,不接話轉身回去了,一轉身就便臉色,他就知道哪有人叫阿甲和阿丁的,對方是真把他當蠢貨,敲打着呢。
他快步走向裡屋随着帶起一陣風,走到門前才停下來緩了一會,才推門進去。
謝尋之點着燭火不知道在寫什麼,看見他來了顧不上墨水沒幹,抄起一本書蓋在上面。
賀州目不斜視坐在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一言不發。
他上下看看賀州有些擔憂的開口“沒人來買嗎?還是出什麼事了?”
賀州擡頭沖他一笑,從懷裡掏出兩串銅錢拍在桌子上“你不知道我一出門就有人在等我了,錢也一文不少不過……”
“怎麼了?”
“嗐!他說明天邀請我去接風宴,我在想去不去的好。”賀州胳膊搭在桌子上,眼底一片深黑看不出什麼情緒。
謝尋之了然,移開桌子上的書,底下的紙張漏了出來“今早那個典史送來過一份請帖,大概也是這個意思,我思來想去還是拒絕的好。”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了!我也是想了半天,才做出來的決定,萬一去了别人地盤跑都不好跑。”謝尋之提高聲音有些激動的咳嗽了起來。
反常的賀州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安慰,咳嗽聲音逐漸小了小來,“我中午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我隻問你一句你想留在這當胥史說的是真話嗎?”
謝尋之握緊手中的筆,他竟然有一瞬間看不透面前的人了,明明之前像是一隻熱情單純的小狗一樣好騙。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我為什麼要找這些書來看。”
聽到這一句話賀州就被安撫了大半,主動拿新的回帖替換舊的“花了,換一個吧,不然不太正式。”
謝尋之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雙誘人的杏花眼滿是愧疚“抱歉,這件事是我有所隐瞞,我……我……我現在失憶孤生一人身邊隻有賀兄了,我怕……我怕賀兄去了就隻聽他們的了,便發現我也不是那麼……有用。”
賀州聽完激動的握着他的手,隻是失憶、孤身一人,在他這像一張免死金牌一樣好用。
“怎麼會,尋之是不一樣的,放心好了新的身份我會為尋之搞定的,你隻需要好好複習就好。”
謝尋之試着把手抽回來,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沒事,賀兄要去打掃房間嗎?一會我想在院子裡坐着看書。”
“收到,你等着我去把凳子搬到避陽的地方。”說着賀州就竄了出去。
謝尋之收拾好桌子把新的回帖打開,他不知道賀州看了多少,特意把舊的放到顯眼的桌角邊。
舊的帖子搭在桌角一晃一晃的,堪堪掙紮幾下便掉到地上了,發出沉悶的一聲。
過了好一會外面都沒有聲音了,賀州才回來了喊他“尋之我收拾好了!”
謝尋之把手裡的帖子遞給他“在路邊找個人給陳府回消息吧。”
“好哒!”接到任務的賀州帶着錢和帖子出門去了。
一路走了好遠都沒見到人,他順着接到去了早上的餐館,順便換回了飯盒。
不是飯點店裡沒有太多人,掌櫃的站在前台敲算盤,小二正坐在桌子前磕着瓜子說着吐槽的話,看到他來了笑着迎上來。
“大人,你怎麼親自來了!飯盒這種事我去你府上收就好了。”小二接過飯盒說着恭維的話。
賀州擺擺手不願聽,掏出請帖給他“我人生地不熟的,能給我送個帖子不,價格你開。”
“啊?”小二和後面的掌櫃對視一眼笑了起來“大人,我這還真不太方便,要不……”
“這可是我要回給陳老爺的帖子!”
“方便!那這就方便了呀!”掌櫃的推開前台的木門跑了過來“哎!大人這你可找對了。我們這就是陳太爺名下的店鋪子。”
賀州挑挑眉“那就好,對了晚上的飯就别讓我來拿了,和中午一樣要清淡的。”
小二也拿過帖子笑了起來,賀州不願過多糾纏抛下謝尋之給他的一半錢就走了,剩下的自然進了他的口袋。
他走在路上買了些甜棗回去,說要留下來的錢轉頭有沒了。
謝尋之已經坐在樹蔭下看書了,他把棗子洗好端到樹下自己抓上一把站在一邊吃起來。
謝尋之那以一顆啃起來,把書擡高給他看“你有識字了?之前莫不是再哄我。”
“沒有沒有!”賀州摸摸頭一臉尴尬極力證明自己“一個字不認識也不現實,還記上幾個太繁瑣的就不認識了。”
“嗯。”
賀州安安靜靜在一邊吃完甜棗,拍拍手就去收拾房間了,正殿裡面除了以前放家具的地方有些痕迹,其他的确實是一副無人居住的樣子。
灰塵布滿全屋,他把所有的窗戶打開通風,謝尋之給他找來一條圍巾戴在臉上,他拿着掃把和抹布提着一桶水就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