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靠近謝尋之,聲音也放低了許多“謝大人,我有什麼好處啊。”
賀州亮着一雙眼直直的看着他。
謝尋之本就發白,熱氣撒下耳後便悄然爬上一抹淡紅色。
他推開兩個人距離“還問我讨上好處了,你要啥啊!”
賀州劍眼發亮,湊上前嗓音沙啞“尋之,我們收拾卷宗那下午,我出來第三次後,你去哪了,大約半個時辰,是幹啥的呀?”
說着他耷拉着嘴角,烏黑的眸子又軟了下來,像是一隻傷心的大型犬。
“我們都在打掃呢,忽然你就不見人影了,可吓人了。”
謝尋之安撫的拍拍他“抄錄時候墨水用完了,我去買了點筆墨紙硯和燈油、熏蚊香。”
“怪不得這幾日沒蚊子,前些天那蚊子多的要把我吃了!”賀州想起來還是面色一苦。
蚊子簡直太可怕了,渾身裹的結實也總能找到下口的地方,而且還一直在耳邊轉悠,煩的厲害。
謝尋之一聲笑出來“那怎麼不和我說去買熏蚊香?”
賀州啞然,他還以為這沒有那種東西。
西院的門被管家打開,他站在門前“請進。”
院子裡白淩換了身衣服,坐在背陰處,手上依舊拿着小扇子。
她身邊擠滿了人,蹲着的、站着的、彎着腰說小話的,大多都是丫鬟。
“三夫人。”賀州同她問了聲好。
白淩不耐煩的搖着扇子“快問吧,不過是一塊玉佩,值得這麼興師動衆嗎?”
管家站在一旁打起圓場“夫人,這是老爺的意思,他說怎麼着也得要大人找點線索吧!不明不白的丢了可不好。”
白淩表情依舊難看,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嗯,快問吧!”
“夫人還記不得上次帶玉佩是何時?”賀州坐了下來。
謝尋之在旁邊拿着紙筆。
白淩不屑的笑出來,轉臉翻了個白眼“上月吧,回娘家的時候帶過,三天前我想帶,就發現沒有了。”
“那一般都有誰見過?”
“那可多了,滿後院都見過,我每次回家都帶着!我說你有時間,還不如在院子搜搜!”
白淩冷着臉,甩甩袖子走到屋裡丢下一句。
“真是無趣!”
賀州愣在原地,目光略帶遲疑,轉頭看向謝尋之。
謝尋之同樣不明所以,手上拿着的筆一頓“要不查查跟着夫人一起回來的人?”
賀州點頭目光移到管家這。
管家尴尬的笑起來“大人跟我來!我讓當時的下人都來正院。”
他起身拉開門“大人見諒,我家夫人是管理後院的,定是誤會老爺叫大人來的心意了,見諒見諒!”
“哦!那陳老爺叫我來是什麼意思?”
“我估摸着是想減輕夫人壓力。”管家關好門,領着他們去院子裡坐下。
賀州聽着話面上不顯,心裡冷哼了起來,這借口一個接着一個,沒有一句真話。
昨天還說書陳漸遠喜歡破案,今天又成了為三夫人分憂解難。
拙劣的謊言甚至不願去掩飾,也說不好管家這句話是安慰誰的。
況且什麼普通玉佩,能讓三夫人幾次回家都想帶着?
管家讓他們坐在正院的石桌前,招呼人送水來,笑着離開了。
賀州倒了杯茶給謝尋之遞過去。
他又給自己到了杯茶,水是剛剛準備的,還冒着熱氣。
“你說這可奇怪了,看上去三夫人又不急了?”賀州吹了開熱氣,小抿一口。
“在她心裡,這個玉佩在這用不到,但她回去可以用到,但是也沒有那麼重要,隻屬于貴重物品一類。”謝尋之無序的敲着桌子。
“會不會和陳漸遠那有關?三夫人和他親母是一家!”
管家帶着九個人走了進來,男男女女的混在一起,分成三排低頭站着。
前面有兩個穿着亮色衣服,像是剛剛院子裡站着的丫鬟。
四個丫鬟五個家丁。
“你們這一個月可有進過三夫人的房間?”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回答進過,他們都是三夫人從娘家帶來的,比宅在裡大多數下人更受信任。
賀州站起來慢步走在九個人當中“我是為了什麼事來的你們知道吧!我聽管家說你們簽到都是死契的?”
周圍許久沒有動靜,個個站在原地。
“線索就在你們之中,牢房也才剛剛修好,那地方老鼠蟲子數不勝數!”賀州低着頭,本就陰涼的天氣,襯得他更加可怖。
前面幾個丫鬟不由的皺起眉頭嘀咕着“是誰快說啊!三夫人又不會為難他!”
賀州挑挑眉,壓低聲音“你們也可以在着耗着,要是我找到什麼,可别怪我不打招呼!知情不報也是一樣…”
“我!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