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出死因嗎 ”
宋老搖頭:“隻剩下骨頭也不太好判斷,病死、溫和一點的斷腸藥、流血而死和窒息死都是有可能的,光是窒息死就有好幾種,沒有屍體很難判斷。”
謝尋之歎了口氣:“現在最難的還是不能判斷出是不是縣裡的。”
“不會吧。”賀州四下瞧瞧靠近謝尋之旁邊:“那玉佩不就是陳家的嗎?”
“哪怕先排除湊巧有一摸一樣的這個說法,你怎麼确定不會是山上土匪的呢?”謝尋之同樣小聲。
這個說法倒是啟示賀州了,他低着眼,上一塊從門衛奪來的玉佩被陳家拿去了,現在倒好有一塊無名的了,豈不是不用擔心遇到山匪了?
心底的想法也隻敢想想,謝尋之靠的更近一些了:“不管是誰有這個玉佩總不是好事,做好準備,可能要把考核提前了。”
賀州閃着眼點頭:“這地方感覺看不出什麼了,要不要回去?”
謝尋之拍拍手:“行回去寫尋人啟示吧,估計要好久。”
宋老和荷花擡着挖出來的白骨回去,路上倒是引得不少人看,有幾個大膽的小孩拉住謝尋之的衣袖。
“先生,阿娘說挖别人墳要被脊梁骨的。”小孩仰着頭,一臉的認真。
謝尋之摸摸他的頭眼睛眯起來笑笑:“不是挖墳的,你認不認識一個帶着玉簪的人?”
小孩搖搖頭一雙手背在身後:“我們這很少用到玉,更不要提用到發簪上了,也就隻有 ……”
他整個人站的筆直,聲音滿是驚恐:“先生!你們去挖陳家還是李家的墳了!”
一邊傳來掩飾不住的笑聲,賀州走過來猖狂的勾起嘴角:“是有人被殺了!都成白骨了,你要不要看看,那血……”
還沒說完謝尋之就捂着他的嘴:“黃兒你先回家吧,感興趣的話一會街頭會張貼告示。”
小孩連連點頭一溜煙跑走了。
賀州笑嘻嘻的:“這小孩就認定咱倆是盜墓賊了。”
“欺負小孩臊不臊?”
“不。”
不知道下午怎麼傳的,中午貼告示的時候圍滿了人,一個個低着腦袋眼裡閃着異樣的光。
隐約聽到什麼“陳家……”“挖……”“墳……”“上面有人……”
賀州嘴角抽了抽:“李大虎家荒田挖出一具白骨,身高七尺,身上帶着男子的雲紋玉發簪。”
前排的人嚼着文字,來回重複着話,眼神逐漸黯淡下來:“不是……挖了陳家墳啊!”
“我都說了陳家祖墳早就遷走了!”
“嘿!你個馬後炮!剛剛不就是你起哄要來的嗎?”
周圍的人打打鬧鬧的散開,後面的人聽到傳話,也跟着垂頭散開,王小扶着母親站在後排。
王夫人眼睛有些無神,周圍的人散開倒是讓他們更能上前一些,王夫人手捏着圍裙不安的磨蹭,撿到賀州站在前面,眼神終于有些聚焦。
她攬着隻有半人高的王小,小聲的詢問:“是陳家倒台了嗎?”
王小搖搖頭:“不是的,母親你先回去吧,最近天氣寒冷。”
“哎!”
王夫人拉住王小語氣溫和:“那小小給我念一遍上面的字,當着你夫子的面,夫子我家小小在私塾仍學嗎?”
“王小在私塾一向愛學習,經常舉一反三,他……他是屬于聰明的那種……”
賀州出奇的也沒有說話,他站在旁邊眉頭擰起來,王小在私塾說不上太壞,但也絕對和愛學習沾不上邊。
他也不是很贊同謝尋之現在溺愛的說法,但現在也不會去揭穿,一會私下倒是可以找找。
王小一臉無所謂按照母親的說法,原原本本的念了一遍。
王夫人聽完瞪大了眼睛聲音慌恐:“小小你在……你在念一遍……”
“文良沒有抛妻棄子!”王夫人忽然轉身緊緊拉住賀州的手:“大人!是不是還有一塊蝶玉,那個玉簪是不是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孔!”
“是的,你認識!”
王夫人愣了一瞬大笑起來:“沒有騙我,文良死了,沒騙我……死了,為什麼……不是負心漢!文良死了……”
她的聲音逐漸哽咽,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