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把蓋好章的紙拍到謝尋之身上,他撩起衣擺上前就是一腳,大門“吱呀~”晃晃,除了留下一個灰色腳印,簡直毫無變化,反而自己小腿被踹的發麻。
“官府查案,速速開門!”
他腳下不留情,連着滿力踹了幾腳,門就開了,一個家門驚訝的閃過身躲開。
對方扶好帽子,見到賀州先是震驚,又轉變成讨好:“大人,老爺說了今天不招客,您改天上門吧?”
“客你大爺……看看這是什麼……”
賀州把發皺的紙張拍到他面前:“字不認識,認識章吧!搜查令……起開……”
裡面還是之前的樣子,甚至有些張揚華麗,也少去了一絲香氣,連帶着許多香爐都不見了。
門邊的牆角還蹲着幾個家丁,對上眼朝他尴尬的笑笑。
“哎!哎!哎!”
開門的将他攔住,一臉為難:“大人我不識字,你倒是和我講清楚,為什麼搜查,我也好朝上彙報,你這……别為難我是不是?”
“當然是查後巷的案子,兩個黃花大閨女白白凄慘死着了,你不得好好查查?下一個是你怎麼辦?”賀州點點他,眼底藏在壞笑。
家丁依舊攔着他,原原本本的把搜查令還給他:“大人……這個老爺還真吩咐過,這個案子就在後弦查可以了,和本家沒關啊!本家那個男的是喝大了,失足落水,已經賠償過了……”
他笑笑擋在最前面,一直朝旁邊使眼色。
“大人,您總不能讓我個平頭老百姓……”
“誰說隻是為這事情來的?”謝尋之指了指搜查令,語氣不容質疑:“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有人狀告陳府不願給遣散費意圖殺人,府上藏有緻幻香料,特此搜查!你現在是想阻攔官府辦案,進大牢嗎?”
“不…不是……”
“一派胡言!”管家一腳踢開牆邊的人:“廢物,沒腦子的草包!”
“大人冤枉啊!陳家家大業大,怎麼會為了什麼區區遣散費,惡意殺人呢?不知可否讓我見見上報人……”
“見……”
謝尋之把一封紙信摔倒他臉上,壓着嗓子哼哼:“等你拖時間,好轉移贓物嗎?上寫了可不止這一件事!買兇殺人!強占田地,借口門前擺攤收租!再拖我就給陳府定下□□事實!”
管家收起扇子,狡詐的一雙眼盯着謝尋之看了許久,還是主動彎腰撿起地上的書信,捏着扇子的手用力到發白。
“真的假的□□……”
“你是不是本地的……十條有八九條……”
“不想幹就滾回去!”後面唏噓聲小了許多,牆角的幾人頓感脖子一涼,回頭看的時候果然早就沒人了。
幾人在心底哭天喊地的罵娘,最後也隻得在管家犀利的眼神下尬笑。
管家仔細看了搜查令,搖着書信笑笑:“大人這是拓印吧?”
“嗷,你要是在意的話,我這裡還有,我請自手寫的,衙門裡還有賀大人手寫的。”謝尋之莞爾一笑。
“沒空在你這浪費時間,三句話的時間,你要是還不起來……我就判了陳府妨礙公務罪”
“三……”
管家原封不動的收起信封,連同搜查令一起,随即臉上堆起笑:“大人,還請進!隻是要是找不出來……還請大人帶我見見這個報假官的。”
他們都沒說話,隻是和管家擦肩而過,剛過去管家臉色就變得陰沉,他擡眼開向外面,角落裡站着不少剛剛街上的人 ,都是畏畏縮縮的擋着臉。
“大人自便。”
賀州手指捏住管家衣服,把人拽了回來:“耽誤這麼長時間了?配合一下?落水的家丁房間在哪?”
管家打開扇子,彈開他都手指,瓜瘦的臉頰衣服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大人随便拉個人就行。”
他轉着眼看向謝尋之,嘴角勾起一個笑:“大人這個師爺……聰明伶俐,想必自己也能探索出來。”
“那可不是,比你可好多了……至少看着我能吃下飯,見到晚上也不會坐噩夢。”賀州爽朗的笑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那個你吧……瞧着聰明……帶個路?”
“我?”所在最後面的娃娃臉,指了指自己,眼神飄向管家。
“大人選你還不快去?耽誤大人金貴的事,你怕是一百個腦袋也不賠。”管家諷刺道:“對了,再去把李二牛找來,隻要不是病的快死了,擡也給我擡過來。”
說完他就黑着臉走開了,身後還跟着幾個人,手上端着水果。
“啧啧啧!”
賀州靠近謝尋之想說點悄悄話,一轉頭就對上娃娃臉可憐巴巴的眼神。
他摸摸鼻子,幹咳兩聲:“我在等級的時候見過你,聰明……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