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謝尋之手指捏着衣角輕輕搖頭,聲音軟了下來:“你……去王家有沒有被說?是我…讓王小胖去的。”
“說了,我左腳剛踏進門,人家就拿爛雞蛋打我,我沒辦法,為了自保,就把你賣了。”賀州抱着胳膊,挑釁的抖了抖眉毛。
他盯着謝尋之,心底的氣已經消去不少了,一上午了大概也想明白一件事了,或許謝尋之就是有自己一套笨蛋想法。
靠!自己真是有點窩囊了。
“怎麼能叫賣呢!就是我幹的啊!”謝尋之歎了一口氣:“那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賀州臉轉到一邊:“怎麼前天沒見你這麼在乎我。”
謝尋之輕輕拉住他:“賀兄你知道的,我要是……還是對不起,我發誓下次不管有什麼事都第一時間和你說!”
賀州嘴角微微上揚,歪着頭眯眼看他:“真的?”
他心底逐漸有一絲放軟,少見謝尋之這樣服軟,又忍不住悄悄的安慰自己,雖說什麼計劃都沒和他講,還大膽的拿着全部人的命。
但是!好歹也是為了他好,謝尋之自己都沒想着活。
想到這個賀州臉色發黑,其實比起别的,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謝尋之那他自己做賭注。
“哼!誰知道你,什麼話都不說……誰知道怎麼看待我的。”
謝尋之微微皺眉,不知道賀州想到了什麼:“賀兄在我心底不隻是救命恩人,還是不可替代的知己,賀兄……我!在此發誓之前或者今後,但凡有一絲害你的心思,天打五雷……唔!”
賀州伸手拿了個糕點塞到他嘴巴你:“動不動就發誓,我要是真的信這個……算了,還是發一個,你和我拉鈎,發誓無論什麼時候,都把自己命放在第一位。”
他伸出手看着謝尋之,其實賀州是信這個的,怎麼說也是個心裡安慰。
再說了剛剛那個誓言怎麼看都不對勁,這要是之前的原主穿越回來,謝尋之為了他賣命的場景,想想就覺得惡心。
謝尋之咬下糕點,輕輕擦去嘴巴上的渣子,自然的勾上他的小拇指:“我對天發誓無何事都會第一時間和賀州說。”
他睫毛不安的煽動,随後堅定的看向賀州:“我發誓無論何時,都将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
賀州笑笑同他手指對碰,蓋上章捏了捏他的臉:“這才對,我想想看要不要讓你每天早上起來念一遍。”
“啊!”謝尋之呆呆的震驚住:“還要每天早上念一遍嗎?”
“看你表現吧。”他松了一口氣,這才多久架都沒吵起來就和好了:“給你。”
賀州把一沓厚厚的信封遞到謝尋之面前晃晃:“王小胖寫的留給王夫人的,他的事你也别太自責了。”
謝尋之沒說話接過信封打開看,隻是臉色越來越差,每一個字眼都像是一把刀,插到他的心口堵得厲害。
他看向院子裡的女人:“那是李二牛的女人,鄰居說李二牛之前不怎麼經常回家,可是她還是哭的很厲害。”
“哎,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我們這生活太差了,每個人幾乎沒有容錯空間……趙安那怎麼樣了?”
“趙安說這個算半件大事,收了陳家贓款會再次撥款,讓我們該招人招人,他們很忙,順便讓我們留意最近……有沒有流民?”
謝尋之把信封裝好給他,仔細想了一會補充道:“我和他說你要種地的事,他的意思是,随便你種,盡快搬倒陳家。”
“啧啧啧~張開嘴巴,我看看。”
賀州流氓似的挑着他下巴,謝尋之雖然不解但也還是張嘴:“怎麼了?”
“我可得好好瞧瞧,給你下藥了沒,撥了幾筆公事公用的公費,怎麼就把你魂迷走了?”
他掐着下巴,壞心的伸進去半截手指,左右轉圈不成,還揪着舌尖不放:“書上怎麼說的來着?中蠱術者舌尖冒紅點……哎呦!”
謝尋之狠狠的咬了下來,賀州手上瞬間多出一圈牙印,好在沒有尖牙,沒有出血的地方。
“你也不怕咬到舌頭。”
“我舌頭可在裡面呢。”謝尋之輕輕擦去口水:“賀兄麻煩你張貼告示,寫了陳家的事情,還有田地租稅,來年的要和王夫人商量,後天還要确定正式參加考試的名單。”
“剛和好就使喚我?”賀州假意揮手:“那算了,先别和好了,我飯還沒吃呢?”
他大步朝院子裡走,現在要是走了王夫人出來看到謝尋之,說不定真的要拿紅糖餅扔了。
謝尋之把飯端到外面的走廊上,簡單讓賀州吃了一口,吃到一半女人抱着小南走了過來。
小南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菜,賀州給他盛了兩碗飯。
女人趕忙推到一邊:“不用不用!不餓”
“娘…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