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那裡管什麼愛呀欲呀的,他一隻百年成精的青蛇,這輩子做過最多的就是依照本能而為之事。
他現在一心想的,是鑽進溫軟潮濕又緊緻裡,将他積壓、忍耐的感覺全部釋放出來。
他懶得聽和尚念經,捉了和尚的腿便往上折。他已經憋得要爆炸了,隻差臨門一入。
法海見玉青毫不聽勸,顯然是被控制住。他自然有好大一番道理要對玉青講,但現在被折了腿,再放任隻會讓兩人都陷入難以挽回的境地。
于是法海隻能使了力,将壓着他的玉青往外推。
玉青正在興頭上,沒想到和尚的力氣能這麼大,甚至他的胸口有了被灼燒的感覺。他沒頂住,被巨大的力量彈開,跌進了屋子中央已經放涼的洗澡水裡。
這一大盆涼水将玉青的熱情徹底澆滅,他站起身來,捂着自己受傷的胸口,瞪大眼睛看着和尚,不可置信地問:“你竟然打我?!”
和尚口口聲聲說愛他,牽他手,跟他相親,親他嘴,任由他抱,但現在竟然用這麼大的力氣打他!打得他好痛好痛!
世界上還有這種離譜的事情嗎?
法海也意識到自己用力太大,趕緊起身查看。玉青妖力低弱,要是被他深厚的佛力傷到内裡,怕是要折損修為。
“南無阿彌陀佛,小青你沒事吧?”他關心詢問。
“你自己看看有沒有事!?”玉青痛得快哭了,将濕透的衣服解開,露出胸口。他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燒傷的手印,往外滲着血。
法海見隻是皮外傷,應沒傷到内裡,立即放心了些。但皮外傷也還是要管,他趕緊扶住玉青,說:“罪過罪過。玉青你先出來,我給你擦幹,換身衣服,再包紮傷口。”
法海也顧不得自己身上被搞得很髒,忙裡忙外給玉青換衣服,又找了白酒來給他胸口消毒。
“不要用酒!很痛!”玉青躺在和尚的床上,一派氣弱的樣子,但看到和尚拿了白酒便要起身逃走。
“乖,忍一下。”法海隻能拉着他,哄他。
玉青聽和尚說他乖,還真變乖了些,在原位躺着不動了。
法海用幹淨的布潤了白酒,給玉青的傷口輕輕擦拭。青蛇渾身繃得很緊,抓着和尚的另一隻手不放,倒是沒再吭聲喊痛。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法海跟他說話:“雖你是蛇妖,但要強行修複傷口也會耗損不少力氣,于修為無益。先用白酒消毒,減少疫氣發生的可能,明日我再去藥房給你撿些草藥敷上,三五日内便可痊愈。”
玉青其實也不是那麼嬌氣的蛇蛇,在東海島上什麼苦日子都過得,隻是現在被人照顧,心裡既委屈又有點舒爽。
他故意做出不高興的樣子來,嗔怪道:“你打了我,你要對我負責。”
“好,我負責。”法海頗為内疚,給玉青消毒後便用幹淨布條纏好,隔離傷口。
他看着躺床上的玉青,猶豫着問:“那,你現在回家?我明日撿了藥,給你送到孤山去。”
玉青聽和尚要趕他走,眉頭一皺,往床裡面挪,嘟囔說:“我現在是傷員,大晚上的怎麼回家?我不管,我要在這裡睡。”
法海沒想到青蛇賴着不走了。
本來這屋子是安家的倉庫,置辦的床就小,睡兩個大男人實在勉強。法海便說:“那你睡床,我睡地上。”
他把浴盆收拾好,躺床邊的地上,吹了燭火準備睡。
玉青是毫無睡意,他挪到床邊,側身看着睡地上的和尚,問:“你真睡了啊?”
“嗯。”法海回了他一聲,閉着眼睛。
他睡眠本極好,往往瞬間入睡,但聽着玉青的聲音,還真沒辦法立即睡着。
“阿年。”玉青叫他。
法海出家後修行極刻苦,食不言、寝不語,在入睡前與人說話的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尤其玉青還叫他阿年,這讓他有一種回到現實世界的感覺。對了,他其實不是法海,是阿年。
他沒睜眼,回:“嗯,怎麼了?”
“你打得我很痛欸。”玉青抱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法海說得誠懇,他是真心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