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韫星河乖巧的喊道,眼神帶着些許茫然,“今天白天,我的靈台有了波動,我感覺好像悟到了什麼,可仔細琢磨,又好像并未悟透......”
林君衍耐心的聽二徒兒講完,第一反應二徒弟果然不是人,演都不演了;第二反應憑借自己深厚的功底和豐富的經驗,替二徒弟抽絲剝繭的分析問題,一點點解開二徒弟心中的疑惑。
終于,在林君衍一番悉心講解後,二徒弟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心滿意足的向林君衍道謝後離開。
等韫星河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林君衍舒出一口氣重新躺下。
然而,這會窗外的天色已經隐隐泛起了魚肚白,不知不覺中,天竟是快亮了。
林君衍: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想收徒的原因,給人當老師又麻煩又辛苦又累,還要擔心徒弟在外面惹禍......對了,差點忘了,得知會徒弟們一嘴,如果在外面惹了事千萬别供出為師......
兩天後的清晨,天邊剛亮起一線朦胧的微光,就在這時,滾滾烏雲如潮水般迅速翻湧彙聚在玄雲宗後山上空,預示着一場雷劫即将降臨。
此刻,身為渡劫中心人物的宿郁的沉默震耳欲聾,滿心都是困惑與不解,怎麼都想不明白眼前這離譜的狀況。
——雷劫明明是沖他來的,是他要獨自面對的。
可兩天前強買強賣來的便宜師父+便宜師父給他自帶的師兄師姐們這會不由分說地圍站在他身旁。
就那樣大咧咧地站着,什麼防護措施都沒有,搞得跟聚會現場似的。
這讓宿郁産生了一種荒誕感。
甚至,恍惚間覺得渡雷劫的根本不是他,而是這群圍在他身邊的人。
林君衍說道:“小景,你過去,跟你四師弟站一塊。”
宿郁聞言回過神,腦袋上冒出三個碩大的問号。
景容蘊則面色平靜地點了下頭,然後竟真的走到了宿郁身邊站停。
宿郁忍不住皺了下眉,聲音沙啞的道:“你确定?”
景容蘊:“不用管我。”
宿郁無語。
他是要管景容蘊嗎?他可沒這麼好心,隻是對于一個找死之人的行為表示不解。
轉回頭,宿郁不再搭理圍觀群衆,此時天空中的烏雲愈發厚重,陣陣沉悶的雷聲滾滾而來。
雷劫快來了。
就在這個萬分關鍵嚴肅的節骨眼上,宿郁耳邊傳來何绮彤那軟綿綿的聲音:“師父,我可以吃嗎?”
等等、吃什麼?
“不可以。”
“哦。”
‘轟隆!’
壓抑許久的天空終于不堪重負,一道粗壯的白色雷柱自瓊雲中劈落而下。
刹那,耀眼的雷光将玄雲宗整個照亮,強烈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震耳欲聾的雷聲更是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自始至終,林君衍未曾幹預宿郁本該承受的劫數。
他目光緊緊鎖定在景容蘊身上,周身浮起一層淺淡的光輝,在雷光的襯托下不值一提,很難被人發現。
無形的空間能量如同靈動的絲線在林君衍的指尖萦繞,每一根‘絲線’另一端都牽着雷劫的一縷,而後在林君衍巧妙的牽引下融入景容蘊體内。
林君衍打算借助天雷的力量去滋養并填補景容蘊破碎的丹田。
在雷劫的沖擊下,景容蘊和宿郁的衣衫很快被劈成碎片。皮膚上布滿焦黑的痕迹。
一旁的何绮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落下的雷劫,眼中滿是渴望,嘴角流下可疑的透明液體。
韫星河則神遊天外,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不關心也毫不在意。
在陣陣如擂鼓般的轟鳴聲中,睡在後山随便找了棵樹‘落窩’的聶樂天硬生生被從沉沉的夢鄉中拽出來。
他睜開眼,眼中還殘留着濃濃的困意。
嗯?什麼玩意?
聶樂天被一片模糊刺眼的光影閃得腦袋瓜子疼,随着意識逐漸清醒,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待看清眼前景象後,整隻雞都石化住了。
等下,他沒看錯吧?有人渡劫?當然,重點不是渡劫,而是在場所有人中有一個算一個,發呆的、流口水的、神遊天外的......甚至渡雷劫的是兩個人?
聶樂天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無數念頭在腦海中呼嘯而過:卧槽卧槽卧槽!夢,一定是夢!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