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澤擡手薅了兩把頭發,對簡星末說道:“星末,我表弟碰到點麻煩,我得去撈他。你到一樓大廳等我,我很快下來。”
簡星末不放心夏明澤獨自去,說:“一起吧。”
夏明澤沒有拒絕帶着簡星末拐了兩個彎,來到了一間包間門外。
簡星末擡眼看了下包間門上的字,寫着:“鳳凰台。”
夏明澤深吸了口氣,這一兩年莫南城為了能紅,惹了很多麻煩,都是他幫忙解決的。這次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估計又是想爬哪個導演、投資商的床,卻踢到鐵闆。
處理這些事夏明澤非常熟練,他沒敲門,直接門把一轉氣勢洶洶走進門。
一進門,凄慘的哀求聲就傳了過來。
夏明澤眉頭一擰,還未繞過門口的屏風,就先開口道:“我是夏明淵的弟弟夏明澤,莫南城我先帶走了,改天有空我哥再請老闆喝茶!莫南城,你TM的還不快點給我死過來!”
“嗚嗚嗚嗚……表哥,快救我,表哥……嗚嗚嗚嗚……”
包間内冷氣開得很大,光線有點暗,富麗堂皇的裝修和别具一格的擺件隐在昏暗裡,顯出一種貴氣逼人的神秘來。
簡星末跟着夏明澤繞過屏風,隔着餐桌看見屋内的場景。
幾個黑衣保镖神色嚴肅地站在一側,壓迫感極強。一個秃頂中年男人帶着手下幾個人站在另一側,正拿着塊白色手絹不停擦拭額上冒出的細汗,表情驚慌。在他們面前的地上,癱坐着個長相漂亮的銀發青年。
銀發青年見他們進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嘴裡凄凄切切喊着“表哥”。
而位于整個包廂中心的,是一個坐在黑色皮革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身着一身黑,長相俊美,氣質溫文爾雅。在他們進來後,男人從手裡的文件擡起視線,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自帶笑意,淺色的眼眸帶着春風拂面的溫柔,讓人隻看一眼就感到親切,想把心裡藏得最深的秘密都說給他聽。
簡星末與男人對視了一眼,不覺心跳漏了一拍。感覺奇奇怪怪的,他黑色的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夏明澤被看了一眼,臉“唰”一下漲得通紅。
他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膨脹的氣勢一下洩了個一幹二淨,被打回了原形。他羞地說話都結結巴巴,輕聲喊道:“隋隋哥。”
隋印聲音溫和,帶着兄長般的關懷,說:“明澤,明淵剛接手公司事務,被不少人盯着,走錯一步,就會陷入麻煩之中。作為他的親人,更應該謹言慎行,你覺得呢?”
他的話并沒有半分責備的意味,卻讓夏明澤臉上的紅一路蔓延到脖子根,羞愧得無地自容,想挖個坑躲起來。
他說:“對對不起,隋哥,我我以後一定會會多注意。”
隋印弧度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彎起,再溫和不過,說:“你該道歉的人是明淵。明澤,一味縱容包庇隻會害了你表弟,犯錯了就該懲罰,這樣下次才不會再犯。”
夏明澤咽了咽口水,明明他隋哥很溫和,但他就是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後跟直竄天靈蓋。他瑟瑟發抖說:“謝謝隋哥教導。”
隋印朝他點了點頭,目光帶着鼓勵。
夏明澤艱難地挪動視線看向莫南城,語氣有點急,問道:“你又做什麼了?”
莫南城巴掌大的小臉臉色蒼白如紙,一滴眼淚從眼角緩緩滑落。他仰頭的角度剛剛好,讓那滴淚掉落的時候,正好能被沙發上的人看到,真真凄楚。隻可惜沙發上的男人連半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他暗自磨了磨後槽牙,隻能哽着聲音,哀怨解釋道:“我隻是太崇拜隋總了,犯了全天下Omaga都會犯的錯。”
夏明澤聽完,隻覺眼前一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莫、南、城、你、膽、子、真、夠、大、的!”
莫南城知道他表哥惱了,夏明澤可是他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可不能把人惹毛。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小的如蚊子哼哼。“我就就是在隋總酒裡放了點藥。就一點……真得就一點……隋總也沒喝,那酒還在桌上放着呢,所以實際上也沒什麼事……”
“啪”一聲脆響,夏明澤直接抽了莫南城一巴掌。
他那麼好脾氣的人,也被惹得大動肝火。先不提隋印是他的偶像,就說隋家的地位和權勢,連他堂叔,夏家當家人在隋印面前都得避讓三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莫南澤是想找死嗎?!
有麻煩就找夏明澤,都能解決,莫南城早就習慣了,所以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現在的關注點都在那一巴掌上。
他震驚地瞪圓了眼睛,都忘了哭。
過了半晌,他眉頭一壓,帶着滿心委屈和憤慨指責道:“莫明澤你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你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如果你多給我一點資源,讓我紅,我怎麼可能會給隋總下藥?我會這樣都怪你!”
夏明澤被他的強盜邏輯氣得心火直燒。
他說:“那上次下藥,再上次爬床,也是我的錯?莫南城你有病吧。”
莫南城冷笑一聲,話裡夾槍帶棒。“莫明澤,怎麼,當了幾天少爺,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當初你父母出車禍死了,要不是我爸媽收留,你早餓死了,還有命等到夏家發現死了個兒子,把你領回去充數?!你姓莫不姓夏。”
夏明澤氣得全身都在抖,眼眶微微發紅。“既然你這麼看不上我,那你以後都别來找我。我也不會再幫你擦屁股了。”
他擡頭對隋印說:“隋哥,你處理吧。該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我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