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陳文成聲音拔高,“這小子這麼有錢怎麼不孝敬他老子!”
杜月繼續說:“而且陳舟這些年陸陸續續打工,手上肯定攢了不少錢,我聽說他給他媽五萬。”
“這小兔崽子,居然把錢給那個不檢點的破女人”
男人罵罵咧咧,引的周圍的人看着他,目光帶着鄙夷。
“什麼人哪”
“真沒素質”
“陳家那個不孝子,估計又來找他媽,打這拆遷款的主意”
“造孽啊”
一把掃把從天而降,帶着一股勁風,直直砸向陳文成。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老太太的聲音帶着熊熊怒火,老态龍鐘。
陳文成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掃把,摔到地上,一旁的杜月吓到了,連忙拉着兒子陳樂躲起來。
“媽,你幹什麼?!”陳文成喝了酒,身體一陣虛脫,想撐着站起來,結果沒撐穩,又倒了下去。
結果又是結結實實挨了幾下掃把。
“你個不孝子,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打我的主意不夠,還敢打小舟錢的主意,你要不要臉,”陳老太太說話犀利,字字珠玑,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七十快八十的老人。
陳文成護住頭,大喊道:“我是他老子,他的錢就是我的,我憑什麼不能拿。”
陳老太太一聽,更加來氣,抄起掃把又想打人。
結果陳樂松開他媽媽的手,跑到兩人中間。
“小樂,”杜月着急喊。
陳樂擋在陳文成面前:“你不準打我爸爸。”
陳文成也借此機會爬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好不狼狽。
“你打我爸爸,我讨厭你,”陳樂對他奶奶說。
杜月跑上前拉住陳樂,道:“小樂,怎麼跟你奶奶說話的。”
她雖這樣說,但臉上半點沒見到責備。
陳奶奶也不慣着她:“别在我這裡假惺惺的,小樂跟着你們,遲早會被你們教壞。看來最後隻有小舟好,值得我老太婆的所有。”
“媽,你這是說什麼,”杜月臉色微變,“小樂也是你的孫子。”
陳奶奶冷笑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準備回去。
“等等,媽,我來是來跟你說房子的事,”陳文成急着喊道。
“什麼房子,我不知道,”老太太現在看到他就煩。
陳文成前些年創業失敗,把這些年賺的錢全部賠進去了,這兩年一直在虧錢,還向銀行借了不少錢,沒錢補上,一直在借錢,把親戚們都借怕了,一見到他就躲。
後來聽說老城區要拆遷,于是他又打起拆遷款的主意。
陳奶奶一把年紀,活得通透,看得清好壞,她這個兒子是沒救了。
“你們回去吧,拆遷款别想了。”
“憑什麼,我是你兒子,這房子也有我一份,”陳文成不服。
陳奶奶懶得跟他廢話,“你聽好了,這房子是我的,就算我死了,它也是小舟的,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杜月一向精明,知道這會兒占不到什麼便宜,隻得慢慢打算,于是她臉上挂着笑臉:“媽,你這是說什麼話,咱們是一家人,什麼錢不錢的。我們這次來是想帶你回家住。”
——
晚上,涼風習習,月亮懸在天上,彎彎的一輪,發散着白瑩月光。
“哎,”林洛做題已經做了三個小時,實在撐不住了,擡起頭轉了轉,“累啊,高三生,高三牲,就是折磨我們這些牛馬的。”
他埋頭進書本裡,呻吟道:“快點高考吧,我不想再受折磨了。”
而他旁邊的陳舟也停了筆,休息一下。
“陳舟,”林洛轉頭看他,“聯考成績快出來了,你覺得能超過我嗎”。
陳舟覺得這個問題毫無意義,他淡淡道:“等明天結果出來你就知道了。”
林洛一想也是。
“我看你答題卡,你好像作文不太行,”林洛又開始找話題。
陳舟關注點卻在:“你看我答題卡了?”
特意來三中找他答題卡?
林洛一聽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是,我班主任,把你的答題卡都複印一份發給我看了。大概是想讓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陳舟卻說:“你要的話,我可以直接給你。”
林洛:“……我謝謝你”,雖然我也不是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