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月猶豫了會兒，小心翼翼跨到藍妩的一條大腿上，接着低下頭，輕輕吻住她的唇角。

“嗯……”銀色的長睫不安扇動起來，藍妩蹙起眉，被親得喘不過氣，終于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睛，看到了氤氲在昏黃燭光中的溫柔眉眼。

“醒了？”季泠月将身體撐起，居高臨下地瞧着她，指腹輕輕撫過她的眼角，藍妩長睫一顫，下意識閉上眼，手臂卻伸上去勾住了她的脖頸，軟綿綿地吻了上去。

這麼主動可不常見。

季泠月眨了眨眼，一邊撬開她的唇齒，一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藍妩急促地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含糊不清道：“阿月，阿月……”

“這回可沒有珍珠，”季泠月低聲呢喃：“不能叫停了。”

混亂過後，珍珠啪嗒落下，陷入柔軟的床褥，季泠月抱住她，安撫地吻着她的唇瓣，好一會兒，藍妩才停止顫抖，身體也變得柔軟，喘息着摟住她的腰。

“阿月……”

那聲音雖還沙啞，但聽上去清醒了許多，季泠月莫名生出些心虛，親了親她的臉蛋，小聲道：“怎麼了？”

藍妩抿了抿唇，感覺口幹舌燥的，頭也有些暈：“現在是什麼時辰？”

她更心虛了：“……寅時。”

“寅時，”藍妩輕輕念了一遍，搭在她腰上的手緩緩下滑，不輕不重地揪住她的臀.肉：“我剛睡了一個時辰，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季泠月不敢掙紮，嗫嚅道：“我沒想鬧你，而且……而且剛才是你主動的，再說，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是你先惹我生氣，亂對别人甜言蜜語的，”越說，她越覺得自己占理，聲音也越來越高：“對，本來今夜就該什麼都聽我的，我要做什麼，你都得受着。”

看她這般理直氣壯，藍妩忍不住磨了磨牙：“我主動的？”

季泠月還未意識到危險來臨，闆着臉點頭：“是。”

話音剛落，一雙手便把她翻了過去，季泠月一驚，剛要掙紮着爬起來，女人就壓了上來：“既然如此，我也來主動伺候伺候你，就當是哄你高興。”

“唔！”她抖了下，磕磕巴巴道：“不，我……我不想……”

“為什麼？”藍妩按住她的腰，不讓她逃跑：“你不是喜歡我主動嗎？”

季泠月試圖掙紮：“你，你明日不是還要見山葉嗎？要早些睡……”

“不睡我也能見她，”藍妩低聲道：“但你不乖的話，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裡，等山葉等不及來找我，還能看見我欺負你的模樣。”

季泠月一僵，片刻後，又搖搖頭：“你才不會，你臉皮薄。”

“你看我會不會，”她晃動大腿，慢條斯理地磨着：“也不必讓她瞧見，隻是她來門外找我時，我就站在門的另一邊，把你……”話未說完，她便覺得一股熱液淌到腿上，不禁哼笑一聲：“知道你喜歡，來，放松。”

季泠月抽泣兩聲，委屈道：“你就隻會欺負我，還說最漂亮的珍珠，要送給，嗯……送給最漂亮的姐姐……”

藍妩聲音弱了下來：“怎麼又說這件事了……”

“我就要說，”季泠月側過臉，用淚盈盈的眼睛看她：“你隻喜歡姐姐，不喜歡妹妹嗎？”

藍妩一默，軟聲道：“怎麼會呢？我不喜歡姐姐也不喜歡妹妹，我隻喜歡你。”

“胡說，”她抽了抽鼻子，睫毛濕漉漉黏在一起，看起來可憐極了：“你欺負我，還說隻喜歡我。”

“我……”藍妩百口莫辯，支吾一會兒，無可奈何地垂下頭，愛惜地親吻着她光裸的肩膀：“對不起啦，我剛才有點生氣……”

她從後擁着季泠月，溫柔地愛撫着她：“好了，不生氣了。”

屋子裡漸漸響起細微的水聲，季泠月面皮發燙，朝藍妩貼得越來越緊，整個人都要偎進她懷裡。過了一會兒，她蹙起眉，顫抖着長吟一聲，身體也繃得緊緊的，藍妩安撫地揉着她的小腹，等她慢慢放松後，才把人翻過來，親昵地吻了下她的額頭：“還生氣嗎？”

季泠月閉着眼，臉蛋還紅彤彤的：“有點。”說完，她抿了抿唇，别扭道：“你能不能再說一次，你剛才說的話。”

“哪句話？”

“就是，就是那句。”

“那句是哪句？”

季泠月刷地睜開眼睛，氣惱地咬她的下巴：“你又逗我！”

藍妩大呼冤枉，季泠月狐疑地看她半晌，見她一臉茫然，真的不像在騙她，才哼哼唧唧道：“就是……我不喜歡姐姐也不喜歡妹妹，我隻喜歡你……這句話。”

藍妩嗯了聲：“謝謝，我也是。”

季泠月：……

片刻的寂靜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藍妩，拳頭攥得緊緊的，眼尾逐漸堆起淚花：“你，你……嗚……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