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等她,自己先行進入帳篷。
這次搭的是雙人帳篷,兩個成年人剛剛好。
原來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她也在他計劃中。
袁離很快進入帳篷,拉開自己的睡袋,有些驚喜:“不是男女有别嗎?”
楚介打開睡袋的動作變得緩慢,眼神看了她一眼,“你不像是女的。”
什麼叫我不像是女的?
你給我說清楚啊喂。
“你不像是男的。”袁離回。
話還是沒得到回答。
短短時間竟然睡着了。
實際上并沒有。
躺在睡袋裡的他,幾次嘗試睡着,都以睡不着告終。不是太累,相反是太煩。
楚介想起自己在車内看到的牛皮本。
夜長夢多,各有各的夢。
七點鐘的太陽已然高高升起,升得永遠比其它地區要快。
太陽光透過帳篷,灑在帳篷内,袁離擡手遮擋住雙眼,阻止太陽光打擾自己睡覺。她眯着眼,拉開睡袋,略帶困意的朝左邊看去。
癟的。
人已經醒了。
袁離拉開帳篷簾子的動作進行了好一會兒,最後雙手高高擡起,伸了一個完整的懶腰。
走出帳篷的時候,楚介不知道從什麼方向來了,反正手裡拿着一個水壺,跟上次那個神似。
她沒着急動,等着男人來找自己。
男人腳步很快,袁離沒等多久。
“早上喝點熱水,對身體好。”他取下茶壺的蓋子,往蓋中倒了半蓋熱水。
水溫度不低,熱氣匆匆往上冒。
袁離挑眉,沒着急接熱水,“這一看就很燙好嗎?”
楚介往自己的方向拿了一點,是燙。
眼見着男人無措的神情,她将他手中的杯蓋接了過去,“晾一會兒也不是不能喝。”
“青稞餅!”
袁離朝聲源望去,隻見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雙手抱着幾塊餅,大步流星的朝他們跑去。
“怎麼給我們送東西?”
她揚了揚眉,問他。
他沒來得及回答,小女孩就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給的錢太多了,所以我們再給你們幾張餅吃,要不然……有點愧疚。”小女孩含笑道。
袁離欣然接過餅,蹲下身與小女孩同高,摸了摸女孩的劉海,“謝謝啦。”她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女孩快速的朝來的方向跑了回去。
餅很快換了個主人。
“你買的,你先吃,我想再睡一會。”醒的太早,根本沒睡醒,她太困。
楚介沒用行動阻止她,“你是我導遊,現在睡了,等會的日程怎麼辦?”
袁離的步子停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自己還是導遊呢。
一定是逃亡的日子,讓她忘了自己還是個導遊。
接着男人分給她了一大塊餅,說是吃了才能有力氣。
他還沒開始吃,男人又轉身走了。袁離開口問他去幹什麼,楚介同樣抛回給她一個問題。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飛過去?”
早知道不問了,嘴毒得很。
他打開後車廂,拿出備用輪胎。令袁離震驚的是,後車廂的位置本來就不大,竟然放了足足四個備用輪胎。
男人先是拿下來一個,緊接着又重複上一次的動作拿出第二個,順帶把一旁的黃色箱子一起提出來。
箱子打開,幾顆螺絲釘不老實地跑出來。
楚介皺眉,稍有不滿,把散在地上的螺絲釘拾起放回去,從另一端拿起起子,挨個取出螺絲帽。
一會再次回到車後備箱前,他掃視車内一遍,大手一撈,把最裡面的千斤頂拿了出來。
千斤頂與手臂的力量配合,成功頂起一邊輪胎,與卸下輪胎的動作重合,備胎換置完成。
第一個換完後,楚介摘下布制手套,脫去了上衣外套,唯留内裡穿着的黑色背心,背部肌肉将背心撐起,悶熱的感覺稍有緩解。
他戴回手套,慢慢挪動另一個輪胎。
換輪胎的茬看似簡單,實際上費力的很。
這事他沒說,袁離猜的。
楚介搓了把手,利用千斤頂頂起輪胎,為了防止底部流沙流失,千斤頂失去作用,他将換下來的破舊輪胎壓回車底,手臂使勁。
原本不明顯的肌肉現在顯現。
幹活的男人看起來總是更順眼,袁離心念道。
她嘴裡嚼着還沒嚼完的青稞餅,手裡将昨晚自己還未喝完的半瓶礦泉水扔過去,“渴了喝點。”
接到水的男人沒管那麼多,打開瓶子就是喝。
楚介脫掉半邊手套,頭部上揚,礦泉水緩緩流入嗓中,吞咽的動作帶動喉結的滾動。
她抿起唇角,終于忍不住低笑出聲,笑容變得暧昧而危險。
“楚老闆,我們接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