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婕一行人先到的飯店。
等到譚嘯帶着季凡到飯店停車場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今天的天空霧蒙蒙的,看不見星星,仿佛是給天空蒙上了一層灰。
季凡本事不想來的,但他父母不來,他再不來回去指不定被大伯母怎麼誇大其詞。
他對這個名義上的二爺爺沒有想法,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經常聽爺爺念叨自己不聽話的弟弟,又或許是聽爸爸抱怨過幾句,他二叔不回來,贍養的重擔都壓在了爺爺身上,本就貧窮的家庭更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所以他其實很是好奇,在孝大于天的時代,對方能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當然這不是季凡父母不來的主要原因,家長裡短的往事大家也隻是念叨兩句,日子還得過下去,至少表面還要做到和氣。再說怨念最大的也不是他父親,又是人家大壽親自發帖,所以該處的親戚還得處。
是因為季凡父親在自家地裡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個坑,大冬天的年紀大的人骨頭脆,骨折了隻能躺床上休憩。
季凡看着車停穩,看着譚嘯拔了鑰匙準備下車,一頓恍惚。
再回過神來,自己的手已經拉扯住譚嘯的衣服。
“乖寶兒怎麼了?”譚嘯順勢坐回去,側身撫摸着季凡的腦袋。“乖。”
季凡還想和譚嘯再溫存這僅有的片刻。
他知道他大伯母是什麼人,從小到大季婕有什麼好事巴不得整個村子都知道,每次都特别上他們家炫耀一番。
所以,今天這麼大的場合,大伯母肯定會把懷孕的事情說出來。
到時候,都不用到時候。
哪個男人不想有屬于自己的孩子。
季凡咬緊牙關,眼角泛紅,表情和聲音有着極大的反差,明明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但聲音卻異常沉穩冷靜。
“再抱抱我。”
譚嘯看着眼前痛苦無措的季凡,伸手攬住了對方。
“乖。”手在季凡背後輕輕拍打着。
季凡就這麼窩在對方肩膀,也不敢流淚,生怕眼淚打濕了對方的衣領。時間久了脖子不舒服,就換個方向繼續抱,隻可憐譚嘯一大把年紀還得玩扭扭樂,得虧腰好,不然這麼半天譚嘯的腰也可以抻着了。
腦袋耷拉在肩膀上,從一開始的複雜情緒到後來的百無聊賴,季凡的情緒轉變的總是很快。
隻要人在他手裡,他的情緒就不會亂飛。
開始無聊的季凡準備作妖,剛準備往譚嘯腰間撲騰的手被及時的抓住。
“嗯?”譚嘯挑眉,拉過季凡的手細細啃咬,“你緩過來可不能不管我。”
季凡一整個大紅臉,“我...我可什麼都沒做,你别冤枉好人。”
理不直氣不壯。
譚嘯捏着軟骨的手指細細品味,“乖,我的錯,乖寶原諒我好不好。”
聲音沙啞的譚嘯沒有了往日的或嚴肅或溫柔,隻有一副如同雞在眼前卻吃不到的黃鼠狼欲求不滿的表情。
“乖寶兒,幫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