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季凡再一次驚醒。
不是做夢似的驚醒,隻是下意識的摩挲身邊人時,摸了個空。
季凡猛地睜眼,瞬間背後湧起一身冷汗。
他不敢動,他怕着是個夢,更怕這是個現實。
等待毫無疑問是漫長的,即使譚嘯去廚房喝了個水,前後不過幾分鐘,也足夠季凡在腦中奔波個無數回。
窗簾拉的不嚴實,等門開的時候,月光仿佛有意識地照射,外面的霓虹燈給房間增添了些許旖旎。
季凡三步做兩步撲到了譚嘯身上,緊緊地摟住對方脖子,窩在譚嘯脖頸處。
“你幹什麼去了。”季凡的聲音有些陰冷。
他不是不想出去找人,他怕他出去後,看到的是夫妻倆的卿卿我我。
他隻是一隻陰溝裡的老鼠,他不配。
“去廚房喝了口水,乖寶兒喝嗎?”譚嘯感受到懷裡的顫抖,輕捋着季凡的背部,試圖給他緩解情緒。
與其說譚嘯可以拿捏季凡的情緒,倒不如說季凡在乎譚嘯要超過他自己。
所以隻要是譚嘯想哄他,他就可以讓自己的“被哄好”。
“我喝。”
譚嘯颠了颠,抱着人轉身去了廚房。
從冰箱裡拿出的礦泉水放在季凡嘴邊,季凡不渴,又怎麼會正兒八經的喝水。
眼瞧着懷裡的人像小貓似的,伸出舌頭一舔一舔,譚嘯倒是樂意配合。
水瓶越來越扁,誰越來越少。
季凡的唇越來越豔。
“譚嘯,我冷。”
譚嘯放下手中的水,抱着人轉身回到了房間。
季凡在被冰水激的第一下就清醒了,冰水的刺激讓他的腦袋不再胡思亂想。
可顯然,季凡說的有歧義,譚嘯理解的更有歧義。
譚嘯将人放在床上,兩層被子壓在兩個人身上。
手裡搓着,腿上蹭着,額上磨着。
氛圍到這裡了,季凡也不客氣了。
哪怕是譚嘯臨時的情動,他也願意成為那個代替品,就想默不作聲的相擁而眠。
隻需要一個默契、一個借口。
“譚嘯,我夢遊了。”
我夢遊,所以我不記得發生的一切。
你,可以為所欲為。
下一秒,唇舌相接。
季凡把自己說的都信了,好像自己真的身處夢中。
就這樣,讓自己堕落一回。
季凡沒有譚嘯試探的摩挲,他迫不及待地吮吸對方口腔中的每一處地方,汲取每一滴精華,纏繞着舌尖,恨不得将人吞噬進去。
譚嘯以為自己是主導,沒想到懷中的可人兒如幹咳的旅人獲得泉水般奮力,索性環住季凡的腰,任由對方占有自己。
或許譚嘯給的溫暖足夠,季凡冷靜後開始在他臉上畫圖,從額頭到下巴,沒有一處不被蓋章。
到最後困得不行,還仰着頭一啄一啄。
也不忘提醒譚嘯,“我做夢呢,明天什麼都不記得了。”
譚嘯好笑的看着心口不一的季凡,無奈應承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