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被推進去做了全身檢查,被注射過鎮定劑的人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崩潰蜷縮,搗碎方便他們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因為是全身檢查,打印出厚厚一沓紙張,醫生翻來翻去,始終沒有說話。
黎兆赫眸光微閃,皺眉詢問:“他身體有問題?”
“那倒不是,這份檢查報告沒有任何問題。”醫生将檢查報告遞過去,邊指着邊說,“黎總您看,這些數據數據雖然有輕微浮動,但都在正常範圍内,唯一嚴重的也隻是因為疼痛導緻血壓上升,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問題。”
“那他的痛感是怎麼回事?”按照錦一他們說的,阮黎都疼的在地上打滾了……
雖然可能有誇張,但他們不會說謊。
醫生無奈:“暫時查不出緣由,也沒有任何病變,需要再進一步觀察,如果确認沒有任何不妥,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黎兆赫偏頭咳嗽兩聲,蒼白的臉立刻帶上些許紅潤。
“您的藥有按時吃嗎?”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如炬,雖然是疑問,但分明是知道他沒有好好吃。
黎兆赫沒回應,隻在起身說道:“我不需要吃藥。”
醫生無奈搖頭,這病一時半會确實好不了,但總還是要吃藥養着才好,怎麼能說不吃就不吃。
得想個辦法才行。
黎兆赫剛走出辦公室,迎面就和一位護士撞上,對方笑道:“黎先生,剛好病人醒了,一直叫着要找您呢!”
“勞煩帶路。”黎兆赫微微點頭。
“阮先生真會開玩笑。”
“怎麼是開玩笑呢,就是特别疼,就像是有隻手要攥爆我的心髒,砰——鮮血四濺!”
“呃、哈哈,您就不要再說這些了,您的檢查結果早就出來了,沒有任何問題呢……”護士小姐有些無奈,哪有人會這樣形容自己的不适?
在醫院很多話都不能随便說的。
黎兆赫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阮黎在和護士小姐講述他剛才有多難受,隻是那樣的形容确實會讓人覺得血腥。
他推門進去,屋内的聲音戛然而止。
“哦!黎兆赫!”阮黎笑着招招手,對小護士道,“辛苦你了姐姐,我男朋友過來了!”
“好。”護士小姐将東西收拾好,口罩下的臉上還帶着偷笑,可不得了!
原本帶路的護士并沒有進來,病房内便隻剩他們兩人,黎兆赫還在回味着“男朋友”三個字,雖然他和阮黎明面上是聯姻,但真說起來,确實還沒有完善婚姻。
說男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何況若是在從前,别說承認他的身份,就是見到他都要甩臉子。
阮黎好像确實在慢慢接受他,但别想他會輕易放下警惕。
“你怎麼不說話?”阮黎皺眉瞪眼,“我在這裡是享清福嗎?你都不知道該說點好話哄哄我嗎?怎麼能像個木頭一樣?你心裡在想着誰啊!”
“還疼嗎?”黎兆赫聲音溫和,眉宇間盡是心疼。
阮黎瞬間消氣,他清清嗓子,一副不和他計較地樣子,得意道:“醒來就沒疼了,我身體好着呢,和你可不一樣,你虛虛的。”
黎兆赫眸光微閃,這話聽着真讓人來氣啊。
“醫生說再觀察幾天,沒事就可以出院,怎麼會突然不舒服,發生什麼了?”黎兆赫擡手摸摸他腦袋,語氣溫和的不像話,“錦一他們欺負你了?”
“他說話很讨厭,不是說我偷跑就是說要我好看!我當然知道自己很好看!”阮黎扯着嘴角兇狠狠地吐槽着,猶覺不解氣,又重重冷笑一聲,“呵!”
這脾氣倒是半點沒變。
知道他沒被真的欺負,黎兆赫确實稍稍放心,隻是放心之餘還是擔心,身體慢慢沒有任何問題,怎麼還會疼到休克……
“不要和他們計較,我會好好和他們說的。”黎兆赫溫聲笑說,“等病好了,我讓他和你道歉?”
阮黎一愣,趕緊擺手:“不用不用,他也沒有真的做什麼,就是一直在恐吓我,他是怕我逃跑,是為你好來着,要是反過來讓他和我道歉,他可能會報複我。”
駱錦一就是有毒的花孔雀,唾沫星子都能毒死人,壞的很。
“都聽你的。”黎兆赫倒是很久沒見過他這麼乖巧的樣子了,隻是一想到現在的乖巧都可能是讓他放松警惕的麻醉劑,心裡就很不痛快。
先記着吧,以後再慢慢算。
他對阮黎一直都很有耐心,隻要再耐心點,就能完全得到他,這樣的蟄伏,他并不會覺得累。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回公司嗎?”阮黎狐疑,突如其來的消息可能打亂了黎兆赫原本的計劃。
而且雖然他隻穿來一天,但就這一天,事情發展走向就已經和書裡的内容大相徑庭了,按照原本的劇情,渣攻會聯系原主,和他道歉,甚至要求見面。
現在今天都要過完了,也沒有任何迹象,其實不跟原書劇情走是最最最好的,活得好好的,誰想去死?
就是不知道黎兆赫公司裡的人會不會碎碎念他。
“你在趕我走?”黎兆赫神情驟然低落,連語氣都沉了幾分。
原本鋒利的眉眼微微蹙起,眼神更是帶着明晃晃地受傷,似乎是不想聽他的回答,還有些抗拒的偏過頭,露出棱角分明地側臉,以及分外明顯的高挺地鼻梁。
阮黎愣愣看着他,原本想好的措辭頃刻間就被勾忘了,他一直都知道黎兆赫是好看的。
小說裡的大反派,能把有主角光環的原渣攻鬥下去,可見在原作者心裡,這位大反派如何厲害,但他卻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