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仁禮也不在家,這是自己親媽,姜玲說話沒有那麼多顧忌。
她直接怼道:“那幹嘛不在食堂吃,這樣不就不勞累了。”
讓她做飯,為什麼就不能去食堂吃飯呢。
在以前姜鳴夏做飯的時候,姜玲從來不會思考那麼多,人隻有在牽扯到自己的利益時才會站出來反擊。
這一頂嘴,張淑娟被氣的直接把菜摔進了盆裡,濺起一片水:“你這孩子。”
以前怎麼沒發現閨女這麼愛頂嘴,都是她給慣的。
本來她這飯就是代替姜玲做的,她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敢頂嘴。
飯她都快要做不下去了。
姜鳴夏看夠了母女二人吵架的場面,又道:“小玲姐,你怎麼那麼不懂事兒呢。”
“娟兒姨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你這麼大一個姑娘,嫁出去了不會做飯,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人家誰敢要啊。”
“娟兒姨都說你不好好做飯怎麼能夠找個好婆家。”
姜鳴夏把曾經姜玲嘲諷她的話,盡數返還。
說出來真的很解氣。
“是不是啊,娟兒姨,這話不都是你說的嗎?”
姜鳴夏最後點了一下默不作聲的張淑娟。
她别想逃脫。
相比于和姜玲争吵,她更喜歡看姜玲和張淑娟母女倆狗咬狗。
“媽,這話是你說的嗎?” 姜玲理智都要沒有了,“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做飯做的臉糙了,我還怎麼嫁人。”
姜玲不幹了。
她可是最在意這張臉的。
本來就沒有姜鳴夏那麼漂亮的臉蛋兒,要是再被煙火熏糙了,她還怎麼漂漂亮亮嫁人呢。
說到臉變糙,張淑娟也氣:“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害怕媽不害怕啊。”
她難道不害怕臉變糙嗎?
盡管不擔心姜仁禮會和她離婚,但是廠長夫人也是需要漂亮維持的。
同時,張淑娟心中不斷埋怨姜玲。
為什麼要回來?
都說了讓她多在姥姥家住一段時間,住到姜聰開學再回來。
現在回來了又不幫她做飯,還平白生了一肚子氣,不知道回來做什麼。
張淑娟在廚房把菜剁得梆梆響。
姜玲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現在的她或許可以在張淑娟面前頂嘴,說不幹。
可是等到姜仁禮回來,她怎麼都不敢說出反駁的話。
畢竟享受的一切,說到底還是姜仁禮帶來的。
她能夠享受也是因為她姓姜。
姜玲心神不甯,最後扶着沙發靠背坐了回去。
“親愛的姐姐,都說了要做飯的,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姜鳴夏也體會了一把幸災樂禍的感覺。
姜玲在思索以後的人生怎麼辦,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焦慮過。
洗菜真的會傷手。
更不要說還要切菜炒菜,萬一她切到了手指,留下疤痕就更不好看了。
姜玲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回來,能躲在外邊一天是一天。
現在回來就要面對一大難題。
旁邊還有個姜鳴夏看戲。
她想走。
但是根本來不及。
“小玲,正好你也回來了,從明天開始你和鳴夏倆人輪流做飯,在爸爸媽媽回來之前,你們倆要負責把飯菜做好。”
在炒菜鍋油煙滋啦響的聲音中,張淑娟粗粝的聲音穿過煙霧說。
姜玲隻覺得眼前一黑,怎麼天要塌了。
還沒等她再說反駁的話,姜仁禮就回來了。
姜玲隻能收拾好情緒。
她的一切不願隻能在張淑娟面前吐露,姜仁禮面前絕對不可以。
一旦招了人厭煩,她真的會被趕出去的。
姜鳴夏看了這麼大一出好戲,在飯桌上都多吃了兩碗飯。
回碗盛湯的時候,還說:“小玲姐,娟兒姨今天做的飯都少了,你做飯的時候要多一些。”
“本來咱們家工人多,幹的都是體力活,上班辛苦一天回來,飯菜要再吃不飽的話,那怎麼得行,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姜鳴夏故意惡心道。
話既是說給姜玲又是說給張淑娟的。
誰也别想着扣扣搜搜少做飯,然後讓她少吃,簡直是做夢。
礙于姜仁禮在場,姜玲敢怒不敢言。
隻能咬牙笑道:“那明天你可要好好給我示範一番,看看多少。”
這種激怒人的小把戲,姜鳴夏根本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