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在進入店鋪後,直接開口就要二十件。
他們都商讨過,每種款式進二三十件。
進來後,他以為自己裝的很爽快。
他開口,老闆裝貨。
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直接就搞定。
結果老闆不按照他腦海中預想的走。
老闆的下一步動作,根本不是給他拿貨。
反而是問他要多大尺碼的。
天知道多大尺碼。
張建國是真的不知道。
本來他就是想要鍛煉一下自己,順帶過一下當老闆的瘾。
最不應該的是他沒聽三哥講完話。
本想在氣場上壓老闆一頭,結果他被人問懵,差點兒分不清今夕何夕。
趙三和沒有要全部的尺碼,他回想了一下身邊見到的女同志,多是身材中等,沒有特别胖也沒有特别瘦。
身材都大差不差的。
選擇了中大兩個号。
所有的衣服采購完畢後。
衣服被擠壓在麻袋中。
小小的麻袋,張建國都沒想過會有那麼大的能量。
居然能夠裝得下那麼多衣服。
最後很多件衣服,趙三和他們都裝不下的時候,不能再多拿麻袋。
麻袋太多他們根本無暇顧及,搬都搬不動。
那樣的話不方便運輸。
隻能想方設法把衣服全部塞進現有的六個麻袋中。
還是人家老闆給他們展示了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技術。
不佩服都不行,趙三和再怎麼好奇也不敢輕易把麻袋打開觀察。
打開了他不一定能再裝回去。
老闆的力氣沒他大,但是老闆卻全部塞了進去。
整個麻袋像是被擠壓完了空氣。
實心的,沉甸甸的。
看起來個頭是尋常麻袋般大小,但誰搬誰知道,死沉死沉的。
“行了行了,坐上火車咱們随便歇,在火車上想走還走不成。” 趙三和說着已經扛起了麻袋。
搬運最忌諱一直休息,休息的時間久了,就什麼都不想幹了。
趙三和看着手表,隻是休息了三兩分鐘,喘過來氣後必須趕路。
不然很可能會錯過火車。
張建國和陳濤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們把麻袋裡盛裝的衣服全部想象成錢。
身上背的錢袋子,誰也不會嫌沉。
就這樣自我催眠,到了晚上,三兄弟終于拖着麻袋上了火車。
在這一站上車的乘客,無不像趙三和幾人這般,搬運着厚重的行李。
有張建國和陳濤在,衣服的看護他不用擔心,還不斷有乘警檢查,安全問題他暫時不擔心。
這一節車廂的乘客都在這邊進貨,來自五湖四海。
他很有必要認識一下,多打聽打聽總沒有壞處。
還能請教一下他們都是怎麼賣出去的。
趙三和人高馬大,年輕又帶着一張笑臉。
盡管笑容有些可怕,手裡的兩根煙和截然不同的口音,還是同不少人搭上了話。
和自己口音不同,住的地方也肯定不會相同。
那麼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利益關系,自己是怎麼進的貨,哪裡拿的貨,怎麼賣出去,那便沒有任何關系。
不怕别人聽,甚至是能夠收獲一大波吹噓鼓勵。
不得不說,趙三和精準拿捏住了這些人的心理。
誇獎人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很多都是跟着姜鳴夏學來的。
從衣着到外表,誇的人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那人甚至在下車的時候,都想要趙三和同他一起下車,親自給他指導一下。
“三哥,還得是你。” 張建國豎起大拇指。
不佩服都不行。
他把帶來的搪瓷缸子遞給趙三和。
饅頭泡水,裡邊還撒了一些糖。
來的時候還能吃上家裡的馍馍。
回去的路上,簡直要身無分文。
隻留下了路費。
饅頭還是上車前買的。
不泡在水裡幹硬的都咬不動。
加點兒糖才有味道。
他們仨吃的一模一樣,嘴巴裡沒有味道。
“拿着,泡裡邊。” 趙三和從懷裡掏出一個罐罐。
小玻璃罐裡裝的是鹹菜。
很小一個。
“三哥,這是你啥時候買的。” 陳濤擰開蓋子,加進搪瓷缸子裡邊,又甜又辣的。
趙三和夾起來泡的半軟的饅頭:“剛才下車的那位大哥給的,本來是他要在火車上吃的,沒吃完。”
也可能是他與人聊天,把人誇獎美了,飯都忘記吃,下車的時候都送給了趙三和。
他以後會經常來,趙三和想他們肯定會再見到的。
到時候肯定補償那個大哥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