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的人,也都是因為姜聰哭嚎的大嗓門吸引來的。
打了幾下姜仁禮就停下來了。
他也恨姜鳴夏。
姜聰是個小孩子不懂事,姜鳴夏那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總是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嗎。
姜鳴夏忍一忍,讓一讓,事情不就過去了。
不打姜聰的話,姜聰怎麼會哭嚎那般大,這樣不也就沒有後邊的一切事情發生了嗎。
不過該打還是要打。
姜仁禮就是要做給姜鳴夏看。
讓姜鳴夏看到,他對姜聰下得去手,也讓對方心裡的那點兒心思完全消失。
可惜他的做戲全然沒有讓姜鳴夏在意。
事實就是事實,不是姜仁禮幾句話能夠抹殺掉的。
姜鳴夏沒有去管屋子裡的惺惺作态,她下午還要去找陳奶奶。
還有很多個手工發夾等待她去制作,她已經在這件事情上浪費了很多精力,沒有必要再繼續浪費。
她去廚房,從櫃子裡拿出來兩個雞蛋,準備打兩個荷包蛋給自己壓壓驚。
至于其他人的,她今天就不想了。
不可能再做其他人的飯菜,她心情不好暫時罷工一天。
荷包蛋是給她自己的,她又拿出來兩個竹筐裡的饅頭熱了熱,就這辣椒醬吃了。
夏天饅頭放不住,都是當天吃當天蒸。
這些都是她早上蒸的饅頭,早上吃剩下的留着晚上吃。
現在她不想留給幾個人了,吃完兩個饅頭,剩下的姜鳴夏都打包收拾起來,準備帶去陳奶奶家裡,晚上當作她們兩個的晚飯。
屋子姜鳴夏也不會收拾,她相信會有人給她收拾好的。
經過這一次他們那一家四口絕對不敢再随意挑釁她了,尤其是姜聰,以後怕是見到她還要繞道走。
她更期待看到之後姜玲與姜聰的相處。
畢竟她可是說了姜玲告訴她的事情。
不知道以後這對姐弟兩個是不是還會那麼要好。
想到這裡,伴着姜聰的哭喊,姜鳴夏又多吃了一個饅頭,食欲大增。
而屋子外,圍觀的一衆人群都沒有離開。
他們聚在一起,站在走廊上讨論。
屋子裡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到最後以姜聰再次的哭喊落幕。
真實的事情經過如何,顯而易見。
“要我說就是張淑娟太過溺愛孩子了,你看看把姜聰慣成什麼樣子了,吃住都在鳴夏家裡,怎麼一點自覺都沒有。”
“就是,事情本來就是姜聰先犯錯的,哪兒有弟弟這樣對姐姐的,更何況他還不是鳴夏親弟弟。”
大家紛紛替姜鳴夏打抱不平。
不過最終的重點還是落在了姜鳴夏說的那句話上邊。
“聽了鳴夏那麼一說,我越看越覺得姜聰和副廠長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啊。”
這句話沒有敢大聲在人家門口說出來。
大家都是一個廠子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他隻是車間的一個工人小兵,怎麼敢和大領導對上。
萬一讓副廠長聽出了他的聲音,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更何況他現在可是聽到了很多小道消息,有風聲說國營廠要開始停薪留職。
不過他覺得輪不到他們糖果廠,他們那可是南城數一數二的大廠,多少人擠破頭想要進來,怎麼可能會讓部分工人停薪留職呢。
不過既然他聽到了風聲,還是需要小心為妙。
就算沒有停薪留職,被副廠長聽出來聲音記恨上了,以後暗戳戳給他穿小鞋,評比勞模的時候不投票給他,他找誰說理去。
所以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很低。
其他附和的聲音亦是如此。
“我也覺得,現在仔細想想,這其中很多處地方都不對勁啊,真是不敢細想。”
“看看姜聰吃的那麼壯實,再看看其他兩個,這怕不是什麼好吃好喝的都給姜聰吃了吧。再怎麼當作小孩子也不能讓吃那麼好,親生閨女還沒有那樣的。”
“說不定這姜聰真的是法外漏網之魚,真讓他們鑽了空子。”
這句話的聲音就更小了,畢竟涉及到更大的猜測,怎麼都不敢讓當事人聽見他的聲音。
也隻是猜測,大家誰也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的事情,也不敢大聲說出來,隻能當做是私底下的談論。
誰不好八卦熱鬧。
大家相互默契轉移陣地,一起去更廣闊的地方談論。
也有人在心裡默默比對了姜聰和姜仁禮的長相,準備一會兒高談闊論。
他們背後的議論姜仁禮猜也能猜到。
這是他最為頭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