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記得,”A這時候又唱反調了,“老六那兒的煤礦,好像經常出事……光今年就塌了兩次,把那小子送去,不是……”
“嘿!錢拿到手,你管他是死是活?”坐在A旁邊的B拍了他一巴掌,“而且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是這麼個道理。”老闆贊同道,“時間不早了,大家準備準備,明天兵分兩路,我帶着這丫頭去找吉原的媽媽桑,你們兩個帶另一個去老六那兒!”
既然老闆都已經發話,其他馬仔們也不再多議論,甯靜再度成為黑夜的主旋律。
風岚待在儲物室裡,回想着方才聽到了信息,隻覺槽點多得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總結其中心思想,就是:
把她賣去當花魁,把帶土賣去挖黑煤。
嗯!很有想法。這老闆也算慧眼獨具,知人善任。但是,他們知不知道帶土不僅對付塌方經驗老到,而且,這家夥可是從他祖宗那兒繼承了整個白絕礦脈啊!!!
不過相比讓帶土去當黑煤窯的苦力,她更期待吉原遊廓的小厮堍。
請原諒她放蕩不羁愛自由的思維,風岚此時已經自動腦補出前世看的古裝劇裡那些活色生香的片段,然後硬生生地套在了帶土的身上:
“喲!客官,新來的?好面生啊!進來坐坐嘛!咱們這兒綠肥紅瘦、淡妝濃抹,應有盡有,您随意挑!”
“……爺,好久不見!今晚小黃莺兒出道,水靈靈的一個丫頭,鮮嫩鮮嫩的……您要給她開/苞啊?行!第一次能伺候您是她的福氣……”
“……媽媽桑新調/教出來的姑娘,花樣多多,包您滿意!不滿意您找我,我這龜腚您随便捅!……”
咳,請原諒風岚這一個足不出戶的未成年少女沒見識。自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後,人生前十四年的時光幾乎都待在溫情滿滿淳厚樸實的木葉,到過的最遠的地方,大概就是小時候放假時,一家人一起去的、離木葉百把公裡外的溫泉度假村。至于花街遊廓這種少兒不宜又誘惑力無限的紙醉金迷場所,她自然心馳神往,卻無緣拜會。
當然,大人也不讓她去啊!
隻有上次追着佐助去見鼬時,匆匆路過了一次宿場。可當時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哥的盛世美顔上,哪有其他心思,去看什麼漂亮的小姐姐啊?
所以她不太清楚這邊的紅燈區是怎麼招客營業的,隻能自動帶入古裝劇裡的那些不忍直視的台詞。
其實嘛,如果是阿飛講這騷話,她倒還勉強能接受;但是,有本事拿下面具啊!!!讓某人本尊出來,讓他頂着那張苦大仇深中二的boss臉,把以上羞恥的台詞再念一遍!!!
想到這裡,惡趣味發作的風岚竟然隐隐有點小迫不及待,對花街練習生的日子也産生了莫名的期待與雀躍。
哦豁!吉原小厮帶土x花魁風岚。
風岚的腦海中閃過一段不存在的記憶:
……
芳菲易落,人事易分,枯萎的櫻花樹下,備受同輩欺負孤立的她獨自掩泣;無意間路過的他見了,無聲地遞給她一方絲帕;見她在望着他,便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走開。
金粉香衣,雲髻鬓影;紅巾翠袖,花顔步搖;粉黛峨眉,嬌靥雪腮。盛裝的她腳步不穩,顫巍巍走出遊屋,是他适時伸手,扶住了不堪一身隆重的她。
花宵道中,她穿着高底木屐,踏着優雅而緩慢的外八字舞步,逶迤走向揚屋;而他在她身後為她撐着巨傘,擋開黴運風煙。
她心下感念,如同從死灰中迸濺出點點星火,片刻又落入塵埃熄滅。隻能輕歎一聲身不由己、命不由人……
……
等等!這個組合哪裡都不對啊!!!說好了要進□□找她的鼬尼桑呢?!!說好的要讓十八線男主翻身的呢?堍哥這麼強的男主既視感真的好嗎?
為了表現自己對天選男主的專情,風岚在腦子裡立刻又進了一段劇情。
……
打褂的拖尾蜿蜒曳過燈芯草的榻榻米地面,疏疏然的輕響,隻有她自己能聽得清,一如她心底不甘而壓抑的掙紮。揚屋的重重隔扇次第開啟,她隻身穿過若迢迢光陰般交錯變幻的明暗光影,恭謙伏拜于恩主跟前,強顔為笑、咽淚裝歡。
擡頭,她呆立原地,不可置信掩住了唇。
他清冷的眉目俊逸如初,他俊美的容顔卻染了塵霜,透出幾分滄桑與流離颠沛磨砺出的初老之态。
他說,讓你受苦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目光溫柔、缱绻。
她聞言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然而物是人非、人間難留,隻恨前緣誤此生,謝了桃李,墜了風塵;舊了紅顔,老了春風,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芳心寸碎,伏首痛哭,終是魂銷斷腸一場空……
……
完美!劇情就這麼奇迹般地被她給強行硬尬拉回來了!
作者真是個天才……個鬼啊!這已經完完全全是别的同人故事了好吧?!!!!她宇智波風岚就算去了吉原,也是要成為「花魁王」的女人!怎麼可能鬧出這麼苦情的橋段啊!!!
風岚狠狠地甩了甩頭,試圖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狗血劇情都甩出去。然後用手肘子推了推睡得死沉死沉的帶土,壓低聲音道:“喂!快醒醒!你再不起來,咱們倆兒可都要被人給賣了!喂!起來啊!!!”
“碰”的一聲悶響,儲物室的門被毫無預兆地打開,逆着光,老闆大步走了進來。他手裡,還端了個冒着魔幻般熱氣的小碗。
風岚心中警鈴大作:
老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