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都說對了……

角都日常裝聾作啞，飛段托着腮，用他不是很聰明的腦子思索了半晌兒，給出了風岚一個驚掉人下巴的答案：“大概是老大覺得，他比我們這些人，都可愛些？”

風岚：……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好吧，既然我來了，以後組織裡的可愛擔當就是我了，他可以滾了。”她笑得花枝亂顫，用食指點着自己兩頰的梨渦，用行動證明：老娘最可愛！然後又不客氣地朝阿飛鄙夷地擺了擺手。

是的，今天的風岚也在努力嘗試解雇幕後大boss。

“……”

誰都沒接她這話，對于知道内情的人來說，阿飛才是「曉」的真正控制人；而那些不知情的人卻也明白，阿飛是boss特許的「曉」候補人員，這麼多年也僅此一例，雖然表面上憨憨傻傻，但老大看中他，應該也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咦？怎麼可以這樣！！！”阿飛當即忘了哭泣，立刻跳起來，湊到風岚面前，學着她剛才的東西，用手指點着自己的雙頰，萌萌道，“我可以和風岚醬一組，這樣咱們就是雙倍可愛、雙倍快樂！趕走我的話，風岚醬一定會很孤獨很寂寞的！”

聽到阿飛說要和風岚一組，鼬的眼眸很隐晦地動了動，似乎想說、想做什麼，又被他用理智強行壓下。

“走開！”風岚瞪着半月眼，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把阿飛拍得撲倒在船闆上，“老娘現在是人盡皆知的忍界新晉頂流，你個要名氣沒名氣要話題沒話題的三十六線糊咖也敢來蹭我熱度？也不擡頭看看排你前面等着我翻牌子求合作的大佬有多少？哦，不必看了，反正隊太長了看不到頭。你啊，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風岚一連串的高頻率人身攻擊，卻隻換來了阿飛的歪頭一問：“……什麼是糊咖？”

風岚：“……”

好吧，敢情她說這麼多，這家夥一個字沒聽懂，真不愧是“賢二”。

風岚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狠狠一扭頭，徹底不理阿飛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再倒挂金鈎一進準射門，就像假油真人對漏瑚那樣。

鼬意味深長地斜了氣鼓鼓的風岚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不過，話說回來，”鬼鲛又問，“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難不成，還指望治安所那群廢物，把拐賣的人都救回來嗎？”

“救不救得回來，我不知道。但我想，就算怎麼親緣涼薄，世上總還有惦記她們的人，是生是死至少有個結果，算是了了一些人的執念了，不至于變成心魔，困頓一生。”湖上疏風拂面，吹着她的散發肆意飄揚，她的聲音落在風裡也有波折的斷音，“……我不是神，我隻能盡我所能做我能做的。揭露失蹤人口的下落，将罪人繩之以法讓他們再無傷害他人的可能，再多的，我也鞭長莫及了……”

她放座位上的手随即被一片溫熱所覆蓋，是鼬的手，似随性又似刻意，輕輕地搭在了她的手背上。他的掌心，一如記憶中的那樣溫暖而寬厚，似是察覺到了她波動的心緒與潛藏的感傷，他以這種方式，給與她最有力的支持與最堅定的力量。

風岚心頭又酸苦又竊喜，她暗暗舒了口氣，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手指微挑，用食指反勾住了他的小指，再用拇指輕輕捏住。鼬的手微微一僵，下意識地想抽回去，但風岚捉得穩，他也怕動作太大引起鬼鲛和阿飛的注意，便由着風岚去了。

船座狹窄，她和鼬本就挨得近，衣袂相接；再者兩人又面不改色，紅雲黑氅與和服袖口皆廣，攏在一處，這些小動作一點也不覺。

船隻輕盈飄過大湖，最終駛入了一處漆黑的山洞，繼而停靠在了船塢邊。

“……到了，下船吧。”絕說了一聲，然後便率先走了下去。

鼬和風岚不動聲色地同時松開了手，也起身，亦步亦趨跟在幾人身後，走入了未知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