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遠上,霜葉紅稀。
秋末冬初的眠螝山籠罩在一片霡霂輕雨中,闊葉林的樹葉已經落盡,徒留崎岖蜿蜒的枝桠在半空中縱橫盤展,枝枝交連、根根錯落,與常綠的蒼松翠柏間雜相接,生死枯榮、青黛濃淡遙相呼映。
無形的風吹得遠方的雲岚飄然而至,鋪天蓋地翻滾墜落,漫開沉迷的霧,在漠漠冬林中萦繞不散。偶有疏風拂過,将白幕揭開了些許,露出敗枝舊葉不堪的殘影,但瞬息又被更濃稠的霧掩得無影無蹤。
迷霧山林中徘徊着三個身影,皆穿紅雲黑袍,從高到矮依次排列,仿佛最完美的等差數列。最矮的那個占地面積龐大,形容極似一座肥壯的小山,從背後伸出的尾巴正地一下下急急敲着地面,笃笃的悶響,迫不及待地将本人的不耐傳給身邊的那兩人。
此時從濃霧中傳來一聲喑啞的鴉鳴,居中之人朝前踏了一步,順勢擡高了手臂。與此同時,一隻烏鴉從霭霭白霧中撞出,落在了那人臂上。
“怎麼樣?”最矮的那人壓着沉沉的嗓音問着,句末還輕輕啧了一聲,似乎已然是忍無可忍。
“唔,”接住烏鴉的那人心不在焉地輕哼了一聲,聽聲音,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女,然後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直截了當道,“大烏說,這片區域都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查克拉中,這種查克拉影響了它的方向感,所以,它也沒找到出去的路。”
“幻術嗎?”另一個少年音接上的女孩的話,輕嗤一聲,似嘲似弄,“我說,這不是你們宇智波一族的專長嗎?快點解開啊!嗯。”
“Emmmmm……不是幻術那麼簡單……”女孩踟蹰道,她稍稍沉吟,試着用一種比較通俗易懂的方式來解釋他們遇到的困境,“與其說是幻術,不如說這是一個結界。這個結界大幅度增強了布置在内部的幻術,而幻術又把結界的術式隐藏了起來。二者相輔相成,相互加持,所以,即使用我的寫輪眼,破解起來,也比一般的幻術要複雜。”
“那你想怎麼樣?”
這次換「矮子」開口發問了。他問的是「你想怎麼樣」而不是「那該怎麼辦」,顯然是對少女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不幹脆做派十分不滿,仿佛認定了是她在有意推诿拖延,隻要她再磨叽一秒,他就要忍不住一個劇毒尾刺掃過來。
“幻術簡單,棘手的是結界。”少女絲毫沒有被「矮子」的焦急與威脅打亂的步調,而是按着自己的方案繼續實施,“大烏剛剛已經發現結界所在的關鍵地,一起去看看?還是你們在這裡等?”
“那還用說?嗯。”少年冷哼一聲,朝着少女指出的方向搶先邁步,踏進了迷霧中。
這一行三人,便是風岚與「曉」青玉組的迪達拉與蠍兩人。
至于為何這三人會湊到一塊兒,就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
話說風岚通過一系列的努力(騷操作),終于靠着自己的實力(後門),加入了「曉」組織,成為新任的「空」。
但是,不是一入職就會有任務。
像「曉」這樣低調的地下組織,知名度自然不能跟忍界叱咤風雲五大忍村相比,甚至不如一些官方承認的小忍村。所委托的任務,也多是不方便讓各大忍村經手的事務,數量自然也不是很多,收費也高。
風岚進組織的時候,很不巧,佩恩手上正好沒有待執行的任務;加之,沒有合适的人員和風岚組隊——唯一單人行動的絕特長是情報刺探,帶上風岚這個愛鬧愛作的小瘋子,更容易暴露。而且,風岚每次看絕時總隐晦地帶着一種饑渴而貪婪的兇殘的目光,好像趁其不備就要暗戳戳地把他拆解分食了一般。這也讓絕十分抗拒和風岚獨處。
至于阿飛嘛,讓一個新人帶一個實習生,不管這實習生是不是暗中操盤手,明面上就有些說不過去。再者,風岚也十分「嫌棄」阿飛這個高逼格組織中的蠢萌吉祥物,堅決拒絕和他組隊,弄得阿飛低氣壓郁悶委屈了好久。
兩邊扯皮了許久都沒個定論,适逢雨隐村那邊出了些事情,佩恩老闆丢下一句“在我回來前都給我待基地裡”的命令後就跟小南副總一起走了。
于是風岚就愉快地過上了帶薪摸魚看家的日子。整天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不是欺負絕就是打壓阿飛,活生生一副「老大不在我當家」的小人得志模樣。阿飛被埋汰得隻會嘤嘤嘤,絕則敢怒不敢言。
終于在過了一個多月人間地獄般的日子之後,救世主蠍和迪達拉回到了基地。
阿飛一見到迪達拉就撲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嚎啕痛哭,撕心裂肺地控訴道:“前輩啊!——你終于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我過得是怎樣慘無人道九死一生的生活啊!!!”
“風岚醬她,飛行棋不讓我骰子搖六,五子棋不讓我下第五子,UNO不讓我加牌,大富翁逼我破産……”
迪達拉:“……”
“而且,她,她她她——”阿飛指着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的風岚,繼續告狀,“她逼我吃榴蓮炖大腸!!那個煮屎的味兒,飄起來簡直方圓百裡、人畜無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