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叫?!是人偶!”蠍已然忍無可忍,指尖查克拉線微動,粘了兩塊破瓷碗就往迪達拉和飛腦門砸去,“你看人家女孩子都沒叫呢!”
話音剛落就看風岚站在一邊,縮着脖子眨着水汪汪的眸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嗲聲嗲氣道:“風岚怕鬼,風岚要找尼桑……”
蠍:“……”
“現在裝柔弱少女已經太遲了!”蠍嗤之以鼻,“演得真假!”
“哪有!”風岚嬌聲嬌氣地反駁着,矯揉做作得不得了,“像我這樣柔弱膽小内心敏感脆弱的小女生,最怕鬼了!……隻不過,”她聲音一沉,舉起燭台對着人形的臉照着,解釋道,“但這個,一看就知道不是真人。”
“最簡單的,死人瞳孔放大渾濁,跟這人偶的眼睛完全不一樣,你們該不會這都沒看出來吧?”蠍見那兩個屁事不幹隻會尖叫如花的人一臉茫然,接着風岚的話道,他的聲音一貫的和緩慵懶,但此時聽起來卻着一股子濃濃的鄙視。
阿飛&迪達拉:“……”
誰踏馬在這種狀況下敢盯着“她”眼睛看啊!!!
迪達拉和帶土在内心瘋狂咆哮着。
“而且,”風岚也接着蠍的話繼續科普道,“一般吊死的人,都因窒息緻死,皮膚發青,眼球血管爆裂,舌頭伸長,面部痛苦,死相猙獰;變成了怨靈估計也是差不多這形象,反正,肯定不會像這個小姐姐現在這樣,這麼平靜、這麼好看。”
“這還好看呢?!嗯!”迪達拉指着那具吊在門口,面目陰森的等身大的女性人偶吐槽道,“而且,誰那麼變态,吊着人形脖子挂屋子門口啊!”
“嗖!——”
一枚手裡劍夾着破風聲擦着他的臉頰飛過,迪達拉的臉上随即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他擡頭,蒼藍的燭光描摹出風岚的輪廓,她的背影攏在一片藍晖中分外聖潔肅穆。
“任何時候,都不要侮辱女性的外貌。”她轉頭,對迪達拉甜美一笑,“這是你善良溫柔美麗大方的美少女隊友給你的、受益終身的忠告。”
迪達拉的忍耐袋瞬間膨脹爆炸,當即就要捏條蜈蚣甩風岚身上。
而就在此時,不知從哪裡漏進了一縷歪風,屋梁上吊着的麻繩與人形的脖頸摩擦,發出吱呀吱呀的輕響,很是刺激人脆弱的神經,讓人頭皮發麻。迪達拉下意識擡頭看去,見人偶晃動不止,恍惚看去竟似在點頭附和一般。那雙深邃空洞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好似在等他的答複。
迪拉達一撇嘴,松開了團着黏土的手。
“行了,先把「她」放下來吧,免得後面那兩個沒出息的根本不敢進來。”蠍不耐煩地打斷了風岚和迪達拉的争執,“我檢查過了,附近沒有機關。”
風岚點點頭,用細線拴住了苦無的尾端以便回收,然後丢出苦無,割斷了繩子。與此同時,蠍用查克拉線接住了人形,将她橫放在地上,然後毫不猶豫地踏進了屋子。風岚自然而然地也跟了上去。
阻擋視線的障礙物被移除,房間内部的情況徹底暴露在了衆人眼前。這是一間面積很大的傳統和室,像是舊時大家族舉行族内大型聚會的地方,其中又用隔斷分成了六小間,但拉門大開且損壞嚴重,起不到任何阻隔視線的作用。屋内各處燈燭都已被點亮,燈火通明,暖黃的火焰曳爍,在頹暗幽郁的空間中照出一片洋紅的喜氣,讓大廣間的景象一覽無餘。
風岚他們進來的小木門開在廣間的最邊上,在對面的那堵牆的居中的位置排着七段式的女兒節人偶雛壇,再往裡面的靠牆則擺着葛籠、多寶格、推拉門櫥櫃等日常用物,上面的日本漆多已掉落,但仍能看出曾經的精緻奢華的莳繪或是螺钿的殘迹,想來這家主人當年必定非富即貴。
除了女兒節人偶外,這屋子裡還放着各式各樣的傳統日本娃娃,或憑或立,或執扇起舞,或跪坐彈撥三味線;娃娃們或巧笑妍兮,或梨花帶雨,或宜喜宜嗔,或怒目圓瞪。朦胧明滅的燭火一晃,将娃娃臉上空洞的表情還原出了幾分動感,把恐怖值瞬間拉了滿。
山中一間廢棄已久的古宅裡擺滿了人偶還點着滿屋子的蠟燭,這本身就十分不合理且詭異。但轉念一想,在鬼片裡,還講什麼邏輯?不是鬼說的算,就是導演說的算。
“你也怕了?”蠍注意到進屋後的風岚的臉色微微僵了僵,不禁打趣道,雖然按照他一貫的語氣,這話聽起來更像鄙視。
風岚卻坦然應着:“我隻是聯想到小時候看過的一個恐怖電影:主角為查明真相,曆經千辛萬苦,最後到了一個廢棄的劇院,結果發現劇院的密室裡滿是傀儡,還有真人做成的,而且還都會動。這算是我的經典童年陰影之一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