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垂眸看着被鉗制在懷中、自己牽腸挂肚的少女,不由有些失神。命運的饋贈比任何機關算盡巧妙安排的劇本都要讓人受寵若驚。本以為相見無期的人,轉眼卻從轉角處冒冒失失地撞入他懷中。最不可能的事發生在最不可能的地點,碰撞形成了最啼笑皆非的離奇必然。
而差一點,他就傷到了她!
驚疑與後怕在心中膨脹,動搖着他堅定沉穩的心神。他默默将指着少女頸動脈的苦無移開些許,環着她肩膀的手臂卻不由得緊了幾分。
那邊蠍和鬼鲛還在對峙着,迪達拉和阿飛此時也趕了過來。大概是聽到了打鬥聲,迪達拉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将手伸進了黏土包中。可他到達轉角時,看到幾人的姿勢卻是一呆,繼而立刻指着他們大驚小怪地質問道:“鼬?鬼鲛?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嗯。”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鬼鲛撇撇嘴,反問迪達拉,“你和蠍不是回地基支援那丫頭,”他擡了擡下巴示意旁邊的風岚,“……了嗎?怎麼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裡?”
迪達拉頓時語塞,而蠍則瞪着死魚眼冷冷地幹笑了兩聲。
看來這兩隻二哈幹的蠢事還沒有被廣而告之通報批評啊,還真是讓人失望。
而就在這時,風岚突然一個肘擊撞在鼬側腹,趁他松懈之時甩脫了他的手,往蠍那邊極速逃竄而去。鼬吃痛,卻沒有反擊,任由風岚甩開自己。
風岚一确認自己到達安全位置,立刻轉身,指着鼬就厲喝道:“假的!”
衆:“……???”
“怎麼說?”蠍挑眉問她。寫輪眼的洞察力舉世聞名,風岚也行由此發現了「敵人」的什麼破綻也不一定。
“你們用盛開的菊花好好想一想啊!”風岚語重心長地說明着,“世界那麼大,咱們在哪裡偶遇不好,偏偏要在鬼屋來個千裡來相會,這不是陰謀是什麼?依我看,一定是這鬼屋覺得咱們是硬骨頭不好啃,就變幻出了咱們的同伴來迷惑咱們,準備趁咱們放松時一擊斃命。”臨了還自我肯定似的加了一句,“嗯,一定是這樣!”
照這麼說這鬼屋還挺人工智能?
不過她的話也不無道理,于是蠍、迪達拉和鬼鲛看着對方的眼神都流露出了不少的防備,氣氛一時有些劍拔弩張。
此時風岚再次開口出馊主意:“我覺得,這鬼屋就算能複制咱們的熟人,但絕對不可能一模一樣,它要是這麼厲害,咱們一開始就得玩完!所以,隻要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過去發生的事,特别是一些小細節,就知道是真是假了!”說罷,沒等衆人反饋,風岚就一手抱着帶帶子,一手指着「假鼬」道,“我問你,咱們弟弟佐佐子最後一次尿床時,有多大?!”
鼬:“……”
衆:“……”
啊這……把自家弟弟的黑曆史抖出來當驗證問題真的好嗎???
“答不出來了吧?”面對遲疑的「假鼬」,風岚像百年一遇成功識破了妖怪真面目的二師兄一樣,嘚瑟道,“我告訴你吧,是他6歲的時候!那天他被我講的睡前鬼故事「廁所裡的花子」吓得半夜不敢上洗手間,尿濕的床單還是你瞞着媽媽偷偷洗的!怎麼,難道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她寸步不讓,就像毛利小五郎每次推理破案一般得意洋洋,“還有,我和尼桑的弟弟根本就不叫佐佐子!”
鼬:“……”
衆:“……”
四周一時鴉雀無聲,莫名地讓人覺着有些尴尬。鼬沒答上來是真的沒答上來,但是真是假還得兩說。因為這問題出的就賊沒水準,按真鼬的高冷性格,無視不理不回答還真的是有可能的。
鬼鲛聽了風岚這話就樂了,剛想說:“沒想到鼬桑你居然還幫弟弟洗過尿濕的床單”。但瞥眼看到鼬那不辨喜怒的臉色,立刻把将要出口的話給吞了下去。
鼬的眼神卻微不可察地向天花闆飄了飄。
這麼說來,的确是有那麼回事兒……
不過真正的劇情應該是,風岚那天不僅給佐助講了花子的鬼故事,還在忍者學校的廁所裡吓過他。據說是在佐助上廁所的時候,她一間一間地去敲隔間的門,邊敲還邊幽幽地喚着:佐~助~你~在~哪~兒?~來~陪~花~子~一~起~玩~……反正是給當時還年幼的佐助留下了不輕的心靈創傷。
鼬的确把剛才風岚的話聽進去了,也不禁懷疑眼前這幾人的真實性。但就沖這這性格作風,說是假的風岚都難。所以要怎麼讓她相信自己也是真的呢?
鼬思忖片刻,平靜開口:“你八歲的時候還在喂飯。”末了還強調了一句,“要佐助喂。”
衆:“???”
一瞬的沉默,然後——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