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岚見鼬來了,便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門,問:“哥哥,這個封印,跟你們之前撕掉的那個,是不是一樣的?”
鼬按風岚說的,也往門上看了一眼。果然,在老舊的門框與門沿之間,正正貼了一張符紙。寫輪眼過目不忘,鼬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封印上的字符陣式,與先前貼在大廣間上的那張如出一轍。于是點了點頭,回答道:“是。”
“可是,這張撕不下來。”風岚的語氣中帶着些許不解和氣餒。
鼬聞言皺了皺眉,伸手親自一試,封印果然如風岚所說的怎麼撕都撕不下來。他又試着推了推門,門亦紋絲不動。
“奇怪了……”鬼鲛比鼬更快發出疑問,“剛才那張可是很好撕的……”
“喂,我們還要在這裡磨蹭多久?嗯。”迪達拉原先正準備暴力開門,卻被阿飛給強行帶到了這邊來,被打斷讀條的他格外不耐煩,開口就催促着,“這跟佛堂的封印有關系嗎?撕不掉的話就讓我來炸開好了!嗯。”
沒人理他。
又因為他和阿飛是最後到的,前頭已經擠了四個人,把門擋得嚴嚴實實的,就算他想直接開火,在出手的一瞬間,也會被幾個不講情面的隊友同時物理壓制。以是,此刻他也隻能無意義地瞎嚷嚷幾句,權當宣洩了。
風岚在鲸脂燭的幽光下又凝視了那張封印片刻,忽然高聲道:“不對,這張跟剛才那張不太一樣!”
她這一聲無異于平地驚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哪裡不一樣?”鼬提出了衆人心中的疑問,沒有人比同樣擁有寫輪眼的他更适合這種質疑。
風岚抿了抿唇,眉心微擰,似在努力回想着什麼,片刻後才猶豫道:“我臨摹過之前那張封印,所以,對封印上的圖案特别熟悉……我總覺得這兩張封印有點不一樣,但具體哪裡不同我又說不出來……看樣子,要拿出來對比一下。”她說着,就把滿身貼的都是符的帶帶子給舉了起來,和門上那張符并排放置,仔細對比着筆畫的走向。
帶帶子:“???”
可惜由于是貼在帶帶子的臉上和脖子上的,那些複刻版的封印有些地方自然而然被人形的曲線給擋住,看得不是很清楚。風岚把帶帶子轉來轉去翻來覆去地換了好幾個方向,卻仍是看不清,為了看清楚下巴與脖頸交接班的内容,逐漸失去耐心的風岚作勢就要去拆人形的腦袋。
帶帶子:“!!!。。。TAT。。。”
蠍到底經手修複過帶帶子,對自己的作品還是有那麼一些些的感情,看風岚又要搞破壞,将他的心血毀于一旦,終是忍不住「啧」了一聲道:“你要是再把她弄壞了,就别指望我再幫你修!”頓了頓又提醒道,“你身上還有臨摹的符嗎?拿出來對比一下不就行了嗎?”
正準備暴力拆頭的風岚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繼而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門:是啊!這麼簡單的方法她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于是毫不留情地把帶帶子往蠍懷裡随便一塞,自顧自地去掏忍具包裡的符紙。
蠍:“……”敢情我是來給你帶孩子的?
有用就抱在手裡,沒用就扔一邊。這行為,還真是渣得掉屑!
剛剛是誰說不忍心丢下它的?呵,女人!
被抛棄的帶帶子心裡苦,但帶帶子說不出來。
“有了!”風岚拿出自己描的封印,和門上的一比較,立刻發現了答案,“是這裡!”她指着封印最下方、終止處的那個卦象,興奮道,“你們看,撕下來的這個卦初爻和三爻斷開,為坎卦;門上的這個卦,第三爻斷,其他将爻連,故為兌卦。”
經風岚點明後,衆人再詳細端詳兩張符咒。誠如風岚所說,雖然符紙上的筆畫走勢有些許偏差,但可以看得出兩張的内容是别無二緻的,隻有最後末尾處的八卦符号,明顯不同。
“怎麼會這樣?”迪達拉很是震驚,轉頭就對風岚質問道,“喂,是不是你臨摹錯了?嗯。”
“不會。”鼬這次堅定地維護着妹妹,“由寫輪眼複制寫下的内容定然與原本一模一樣。況且,風岚描下來的符對這裡的靈體都有用,很難說她畫錯了。”
迪達拉不甘心地「切」了一聲,也沒再出聲。
風岚卻沒理他們之間的交鋒,隻獨自思索着:兩張貼于不同位置的符上繪着不同的卦象,一定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如果按伏羲先天八卦來排,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坎和兌的卦數分别是六和二,似乎沒什麼關聯。如果按文王後天八卦的順序,加上方位……
風岚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禁高聲道:“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