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剛剛對幕後真兇的态度,應該是十分厭惡的,等出了幻境,可以好好的和他說一下,結個盟,一起找到幕後真兇。
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就隻好打服他了。
至于打不過這種可能,在辛璃看來是不存在的,目前為止,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修為波動,要麼是沒有修為,要麼是修為非常高深。
辛璃更偏向第一種可能,眼前這個假歸九應當是在那個滅城陣法中活下來的,又構建了這麼大的陣法來保護城中居民的殘魂一定是耗費了極大的精力。
不然,要是還有餘力,怎麼不去報仇呢?
至于城中的這些幻象,辛璃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些幻象很大可能是城中百姓的殘魂。
布在白石城外的陣法,隻會将城内的靈氣轉化成濁氣,因此,就算白石城成為死城,城中也應當有百姓的殘魂存在,不應當向現在的白石城一樣,城中一點生氣也沒有,聚魂陣也沒聚到絲毫的殘魂。
因此,辛璃推斷,城中居民的殘魂應當是被收到了這個幻陣裡面,以陣養魂,等魂魄齊全,才好入輪回,眼前這個假歸九應當就是這麼打算的。
至于城西的人為何會成木頭人,辛璃猜測應當是假歸九的靈力不夠了,也有可能是城西距離城東過遠,因此城西百姓的魂魄比起城東的百姓缺失的更多些,看起來也更呆闆些。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将這個幻境打破。
至于陣眼在哪,辛璃已經有了猜測。
心神微動,大嘴花飛出,直直的沖向站在假歸九身邊的小男孩。
假歸九似乎也沒有想到辛璃的動作會這麼快,順手拔出青琅玕,擋在小男孩身前。
劍尖輕佻,将大嘴花挑開,語氣嚴肅的說道,“你們可要想好了,你們隻有一次機會,如果一次之後,幻境沒破,你們就要永遠的被困在這裡面了。”
被劍挑飛後,大嘴花懶洋洋的遊了回來,趴到了辛璃頭上。
辛璃抱着胳膊,冷哼了一聲,“你不是看不慣仙門弟子嗎,怎麼還這麼好心提醒?”
假歸九冷笑一聲,“想提醒便提醒了,誰像你們,做事還非要找個理由。”
假歸九說完,又坐了回去,懷裡依舊抱着那隻白貓,看起來很是輕松,仿佛一點也不擔心他們離開幻境。
辛璃轉過身,和顧然幾人讨論了一會。
趁假歸九放松,幾人一起出招,各種法術以及劍氣沖着小男孩飛去,假歸九的臉冷了下來,支開結界,護在了小男孩身前,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我說了,隻有一次機會,你們失敗了。”
白景初有些不滿,“但是我們沒有擊中,被你攔下來了。”
“嗤,我可沒說我不會出手,隻是你們這麼想的而已。”
不等幾人說話,假歸九拔出青琅玕,劈向辛璃。
辛璃不退反進,微微擡手,青琅玕掙開了假歸九,飛到了辛璃的手裡。
揮起青琅玕,刺向假歸九,随着青琅玕一起來的,還有猛烈的風刃。
假歸九向後躲閃,辛璃趁機将劍擲出,青琅玕溫潤的劍身貼着假歸九耳邊飛出,直直的飛向假歸九身後,刺中了那個凝聚出來的白貓幻象。
整個幻境,從始至終,隻有那個白貓一個異常。
不論是城西的木頭人居民,還是這個小院的人和物,他們都是冰冷的、虛假的,隻有那隻白貓,身上是有溫度的。
所以,這個幻境最大的異常——這隻溫熱的白貓,就是整個幻境的陣眼。
至于為什麼陣眼不是歸九附身的這個白貓,答案也很簡單,因為歸九附身的這隻白貓應當就是假歸九真正的身體,而他們打破幻陣一定是要打破陣眼,如果歸九附身的這隻白貓是陣眼,那麼假歸九的本體就死掉了。
而且,辛璃當然也不會将歸九目前附身的軀體打破,所以隻得先擊碎那個白貓幻象試試了。
現在看來,辛璃的猜測是正确的。
在刺中的瞬間,幻影消散了,整個幻境也如同水波般消散。
辛璃最後看到的,是那個假歸九嘴邊的鮮血,以及他恨恨的眼神,
等幾人醒來,已經回到了真實的白石城。
由于長時間的躺在堅硬的地面上,就算幾人體制強悍,也有些受不住,身上十分酸痛。
辛璃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白石城灰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