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風又頓了頓,目光落到一旁的淩小燕身上,“正常來說,我們不是這個價格。還是因為郡主先前幫了小燕和小五幾人,才會有這個友情價。”
原來是這樣。
霍明阮不由覺得幸運,原來随手插的柳竟然也是有回報的。
-
最後霍明阮帶着雇來的三人,以及徐殷和謝燭幾人出了元月閣。
帶頭的叫老一,恭恭敬敬地給霍明阮行了個禮,問:“郡——公子想去哪?”
霍明阮展開手中的冊子,粗略地浏覽了一番,目光落到其中的沈家公子沈星源上。
這個沈星源出身于簪纓世家,家中三代都入了翰林院,祖父還是德高望重的名師大臣,她前世也對他有點印象,本人和畫像上一樣,是個清秀的公子哥,雖在工部任職,但名聲不錯。
而且沈府離這個元月閣也不算遠,今日恰好也逢官員休沐。
得了吩咐,幾人便坐着馬車,到了沈府不遠處。
霍明阮坐在馬車上,怕自己身份暴露,又在馬車上給自己貼了上下兩道胡子,拿出小銅鏡看了看,确保确實沒有一點原有的模樣,方才放下心來。
到了沈府,在幾人的幫助下,霍明阮上了沈星源所在宅院的牆頭。
這個沈星源果然如冊子上所寫,喜歡下棋,正在院中與手底下的人對弈,模樣也生得俊朗。
霍明阮在牆頭坐了好一會,觀察了些,覺得此人面相不錯,氣質也好,喜歡下棋也算是個高雅的愛好,比那些喜歡出去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好了不少。
她便下來,隻是剛到院牆下,忽地在前面的樹下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着藏青繡銀絲錦袍,頭上依然是那柄蛇頭小銀簪,不是幾日前在元月閣才見過的江奉又是誰?
霍明阮剛剛才從牆頭下翻下來,有些做賊心虛,見到熟人,還是江奉,下意識便想躲。
但她剛剛擡起腳步,忽然想起自己方才不是喬裝打扮過了嗎,她現在這副模樣,别說江奉,就算是她的公主娘也認不出來。
于是她便鎮定地停下了腳步,看路人一般掃了眼江奉,招呼其他人準備走。
“郡主這是,在做什麼?”
霍明阮剛擡起的腳步頓下,不由愕然:“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霍明阮杏眼睜圓了,不可思議地瞧着眼前少年,連帶兩撇胡子都驚得歪了歪。
江奉眼底一閃而逝一絲笑意,很快斂了,目光示意霍明阮身旁的徐殷,“郡主的侍女徐姑娘,臣見過不少次了,就算是打扮成了男子,也不是認不出,能讓徐姑娘跟着的,除了郡主還有誰?”
徐殷也驚了,沒想到這個江奉竟然這麼聰明,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郡主,這麼說起來,下次殷兒也得貼上胡子!”
霍明阮目光在徐殷和他身上轉了轉,覺得徐殷說得有理,既然都被認出來了,也不好再躲。
江奉打量着她,又掃過她身後的幾人,漂亮的眸子别有深意:“所以郡主如此這般,是為了,”他頓了頓,掃了眼院牆内,“去找沈府的沈星源沈公子?”
霍明阮自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但她還沒否認,江奉卻忽然道:“郡主若是對沈公子好奇,其實可以問在下。臣先前在翰林院,聽同僚說起過這個沈公子,說他為人謙和低調,又下得一手好棋。”
霍明阮本來也覺得沈星源不錯,江奉這麼一說,她更是覺得好。
于是抿了抿唇,“本郡主也是這麼認為。”
不過,有江時安的前車之鑒,她還是不能那麼快下決定,得再考察考察。
“本郡主不過是路過沈府,見裡面花兒開得好,在這裡稍作停留,欣賞了一番。既然如此,那就先别過——”
還沒說完,江奉忽然道:“隻是臣聽說,這沈星源之所以喜歡下棋,是因為曾遇到過一個善對弈的姑娘,那姑娘也喜歡下棋。”說着,他停頓了下,去看霍明阮。
霍明阮嗅到一絲不對勁:“姑娘?什麼姑娘?”
江奉似乎是見她感興趣,才繼續道:“哦,準确來說,應該不算姑娘,而是旁人的妻。”
“旁人的妻?”
霍明阮喃喃,再看江奉:“江公子此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那沈星源喜歡下棋,是因為愛上了别人的夫人,愛而不得所以才托物以言志?
江奉将霍明阮的神情收入眼底,不冷不淡道:“臣隻是聽說,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
霍明阮眼底複雜,經曆了江時安的事,她現在對于姑娘什麼的很敏感,若這沈星源真和旁人有關,那自然要不得。
想着,霍明阮又擡眸瞥了眼面前的江奉,想起什麼:“所以,江公子今日怎麼到了此處,是又沒有事做?”
江奉:“臣今日奉命暗中調查一些事,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