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功能?”打了個岔,邵初瀾注意力回到桌面上,好奇地戳了戳軟趴趴的紙。
能被孟晴雪收到主卧抽屜裡的,肯定不是凡品。
“小爺我無所不能!”大話才說一半,下一瞬就走了調:“女人你别戳我屁股啊走開啊啊啊啊!”
邵初瀾歉意地縮回手指:“抱歉,手感挺好。”
紙張:“……”
它哼唧了幾聲表示抗議,在孟晴雪威脅的眼神下,才不情不願道:“開鎖,複制樣章,複制文件,自動顯字等等,反正隻要是紙能辦成的,就沒有小爺我做不了的。就算沒有筆也可以!”
邵初瀾:“雖然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怎麼聽起來都不像是正經事。”
紙張翻了個白眼:“你才不正經!你全家都不正經。”
哎喲我去,這家夥說話是真不中聽啊。
邵初瀾撸起袖子拎着他一腳,狐假虎威地把甲亥喊過來,露出一口大白牙,陰恻恻道:“你再說一次?”
紙張:……
好無情的女人。
一個二個好的不學,光學會威脅它了。
孟晴雪見邵初瀾和一張紙聊得起勁,也沒打擾它們,隻是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神情就像在看自己兩個調皮的孩子。
眼見着天色将晚,孟晴雪不着痕迹地把紙塞回抽屜,無視對方在抽屜裡制造咔啦咔啦的聲響和無能狂怒,把邵初瀾往桌子邊帶。
邵初瀾原本還想着和紙爺繼續胡鬧一會兒,卻聽孟晴雪道:“早上見你盯得緊,我估摸着你也喜歡,想不想學茶藝?”
一聽泡茶,邵初瀾來了興緻,這兩百多年前險些失傳的審美性/技術,上次在拓荒村她就想學了,否則白白浪費老人的一餅好茶。可惜當時時間地點不允許。
她點點頭,主動拉着孟晴雪往桌邊帶,全然把等待她解救的紙爺給抛在腦後。
抽屜裡滿懷希冀的紙張:……
我是真的會謝。
孟晴雪教得細緻耐心,倒真是想把茶藝教會給邵初瀾的樣子。
邵初瀾秉持着多學點東西總沒錯的觀念,同樣聽得認真細緻,兩人一問一答,有來有回。
學東西的時間過得飛快,其間庚辰和甲亥一直懸在二人頭頂,散發着瑩藍的光。
等邵初瀾終于能夠有模有樣地模仿出完整的泡茶流程後,屋外光線已經徹底消失了。
邵初瀾伸了個懶腰,孟晴雪見她有些疲憊,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詢問道:“開門透透氣?”
邵初瀾應了一聲。
雕花格子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邵初瀾往外看去。地府是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入眼之處,一片漆黑。
邵初瀾不太适應地皺皺眉:“這怎麼這麼黑?”
孟晴雪輕笑一聲:“我已經習慣了,倒是忘了你才剛來。”
随即她雙手合十,有節奏地輕拍了幾下。
很快,四面八方湧來大量的藍色光點,靠得近了,邵初瀾才發現它們是個庚辰甲亥一樣的燈盞燭台。
燈盞們很快擺成一個形狀,随着孟晴雪拍掌的節奏變化,帶動着火苗和燭台本身晃動。
造型獨特,形狀紛繁,各式各樣的變化層出不窮,在邵初瀾眼前進行了一出盛大的燈火表演。
燈火在邵初瀾漆黑的瞳仁中躍動,閃閃發亮。
好多時候,邵初瀾真覺得自己不是來求人辦事的,而是像個領導一樣來莅臨檢查的。
從入職辦事處以來,她接觸到的同事和領導,沒有給她穿小鞋使絆子的,反而都是處處照顧她。
至于薪資和福利嘛,這不還沒幹夠一個月,她也不知道具體待遇會是啥樣子。
不過都要讓員工出來接商業委托了,估計辦事處本身也好不到哪去。
哎,好是好,就是錢少了點。
鬼不管吃喝沒錢也無所謂,她可不行。
看來往後她得想想辦法拓(lao)展(qian)辦事處業務。
邵初瀾内心感慨着,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轉頭看向孟晴雪:“對了孟姐姐,秦謹和任墨他們在哪,為什麼今天我逛了一圈孟府也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