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淼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下意識朝邵初瀾看了一眼。
似乎知道秦謹想做什麼,邵初瀾問道:“包有問題?”
秦謹先是搖搖頭,然後點點頭:“紙筆有問題,不清楚是包的緣故還是什麼。”
征得齊淼淼同意後,邵初瀾将包遞給了秦謹。
秦謹簡單翻看了一下,包裡東西很少,隻有一個墨鏡盒,一盤粉底和眼影口紅,一個卡包,一隻手機和方才遞給他簽字的紙筆。
他把東西遞還給齊淼淼,神情嚴肅:“齊小姐,接下來我會問幾個比較個人的問題,關系到您個人的安全,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齊淼淼一頭霧水,但見對方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是“嗯”了一聲,以示配合。
“最近齊小姐有沒有特别走運,或者特别水逆的情況出現,包括但不限于天降橫财或飛來橫禍,大小皆可。”
齊淼淼回憶了一下,忽然“嘶——”了一聲:“你要這麼說,還真有點。前一陣,大概就是三天前吧,啥事兒都不順,客戶單子被推了好幾單,老闆也動不動就對我頤指氣使,哪哪都看不慣。我一開始還想着她是因為沒賺到錢遷怒我,現在想想,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畢竟以前我被跑單的日子也不少,她也沒說什麼,反正最後虧的是我的提成。她很忙的,不會過多的幹預。”
“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
“三天?不,不對,應該是五天前開始。”
“在五天前,大約也就是第六到十天前,有沒有進行過什麼特殊的活動?或者說,接觸過什麼特殊的人?”秦謹頓了頓,似乎是覺得這樣問下去太過籠統,不好回答,于是幹脆道:“這個包不是齊小姐自己買的吧?”
齊淼淼一怔,心說他怎麼知道:“一個朋友送的。”
秦謹和邵初瀾對視一眼,邵初瀾大概懂了他什麼意思:“淼淼,你确定對方是‘朋友’?”
齊淼淼被她說得有些害怕,自己也不太确定:“是,是吧,她是我同事,雖然沒相處多久,但我覺得關系還不錯,應該算……朋友?”
說完,她又緊張起來:“初瀾,到底怎麼了?能不能别吓我。”
邵初瀾示意秦謹說。
秦謹從衣袋裡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在齊淼淼的包側面碰了一下,“滴”的一聲,黑匣子表層的小塊液晶屏幕閃顯示出了一串數字,大約是三百多。
“根據這個儀器的測量誤差,正常來說,日常呼吸的空氣内陰氣的含量值應該在-5到5之間不等,但顯然,齊小姐您的包上,明顯陰氣過載。”
“簡單來說,這個包上有個陰氣很重的小型陣法,會一直吸收你的氣運,氣運不足,自然會諸事不順。”
秦謹說的話聽上去比較晦澀,齊淼淼自動在腦海裡轉譯了幾圈,才用自己能聽懂的話複述了出來:“你是說,這個包在偷走我的運氣?”
秦謹點頭。
齊淼淼“嘶——”了一聲,動作迅速地把包裡的東西取出來揣到衣袋裡,立刻把那個包扔得遠遠的。
想了想,幹脆連紙巾化妝品也不要了,一股腦地塞回包裡,隻緊緊攥着自己的手機和秦謹的簽名紙,一雙大眼警惕地看着,似乎那個包下一瞬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吃人。
邵初瀾看向秦謹,“放假前我多問了一嘴,萬前輩最近好像沒空,我問問柳前輩還能不能抽調出人手管這事吧?”
“也好。”
邵初瀾撥通前台的号碼,沒人接聽。
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正好是午休時間,也難怪。
雖然柳微雲的個人号碼她也知道,但好像因為這點事專門打人家私人電話似乎不大好。
邵初瀾捏着手機,朝秦謹聳聳肩:“等下午正點上班再說吧,先回去吃飯。”
秦謹也沒說什麼,從車座椅底下拉出一個抽屜,把齊淼淼的包放了進去。
抽屜裡不知有什麼,隻見包像是忽然活了有生命似的,非常緩慢,但極有規律地在其中小幅轉動。
這下不止是邵初瀾兩人,連齊淼淼也能清楚地看到,包上的紋路和周邊氣流開始扭曲、延伸,張牙舞爪如一張大口,想要将周圍的一切吞噬。
秦謹合上抽屜的動作稍微停了一下,他凝視了一會兒皮包上方展開的細微紋路,直到邵初瀾問他何時離開的時候,才果斷地扣上了抽屜,轉身繞到駕駛室。
汽車駛出機場。
齊淼淼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眼神不住地往自己座位下方看。
那是秦謹拉開抽屜的地方。
邵初瀾拉着她的手小聲寬慰,想了想,她把自己手上的鍊子摘了下來,套在齊淼淼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