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清瑜，齊懷邈的表弟啊。他媽是齊懷邈姑姑，兄弟倆聽說好得比一個媽生的都強。”

“點我呢？”

“哎？……他怎麼過來了？”

劉景尋又開始胃疼了。

老大一個人繞過七八張桌子走到他們桌前，不被注意到都難。

他直勾勾走過來似乎才覺得不對，打哈哈：“學長，好巧啊，你們也在這吃飯。這位是？”

“我嫂子。”

江清瑜面色扭曲了一瞬，扯出笑臉：“嫂子好。”

林央也有點扭曲：“你好。”

“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先走了哈。”

他還沒邁開步子，林央就在桌下踢劉景尋的小腿：“小齊總诶。”

劉景尋吐出一口濁氣。壞預感應驗了。

齊懷邈愣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吃飯了嗎？”劉景尋問。

江清瑜神色複雜：“沒有。”

“四人座，一起吧。”

林央在桌下狠狠地拽劉景尋的衣角：“你前任诶！這麼淡定！”

“不光是前任，還是修羅場。”劉景尋自嘲似的補充，“我那段時間跟你面前這兩個人都睡過。”

林央宕機。

齊懷邈遲疑片刻，見江清瑜搶占先機坐過去，也上前。

“你們倆坐一起。”劉景尋說。

林央問：“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啊？”

“沒必要，又不是什麼大事。”劉景尋說，“正好，省了我的事。你們要吃什麼自己加吧。”

林央就等他這句話，跟齊懷邈對了個眼神，美美等着看戲。

沉默是真的，不知所措也是真的，何況還有外人在，就是江清瑜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都沒人說話？不該寒暄一番麼？”劉景尋說，“我不知道你們現在還能這麼好，不然就不糾結了。”

“舅舅要求的。”江清瑜說。

他看看齊懷邈的神情，繼續說：“叫我跟他每個月找時間捆一塊溜達。”

齊懷邈問：“你在糾結什麼？不是已經決定了嗎？”

“可我懷孕了。”劉景尋說。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江清瑜蹦起來，幾乎跳到椅子上：“我要當爸爸了？！”

齊懷邈拽着他的褲子拉他坐下，壓下一陣狂喜矜持地糾正：“絕大概率是叔叔。”

江清瑜遲疑地看着他，又轉頭看看劉景尋，突然撲上去鎖他的喉。

“日你大爺！你這個禽獸！”

旁邊的食客紛紛側目，劉景尋幹咳兩聲。

“要打你們回家打去。”他用勺子敲敲碗沿示意休戰，“我隻問一句：這孩子要不要？”

“要，肯定要。”

兩人都是一連聲的答應。

齊懷邈說：“我現在聯系爸媽。這個小家夥來得不容易，得好好養着，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江清瑜說：“我也沒有别的能做的，不過可以休學照顧你。”

“和孩子。”他補充。

齊懷邈聞言一巴掌蓋在他後腦勺，他也沒改口。

“可還不知道是你們誰的。”劉景尋提醒。

“那都是後話。現在做個親子鑒定還不簡單？”齊懷邈說，“去醫院檢查過了？”

劉景尋側目。

“那就是還沒。”

他起身出門安排去了，江清瑜偷偷摸摸的蹭過來，握住他的手。

“哥，你其實已經想好要留下它了吧？”他說，“是為了跟齊懷邈的交易，還是别的什麼？”

“他才是你哥，我頂多算前炮友。”

“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

他驚喜之餘，又忽然帶了點怯，垂眸看着劉景尋的手背問：“是不是這次我的勝算真的很小了？”

劉景尋拍拍他的頭。

林央一直被忽略，全程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這三個人。

劉景尋拒絕了和齊懷邈一起回家，林央和他順路，順便送他回去。

“想問什麼就問吧，這是你家的車。”

林央脫口而出：“你怎麼同時跟兄弟倆好上的啊？”

“我那時候不知道江清瑜是他表弟，還以為就是跟學弟戀愛。”劉景尋說，“這麼說你滿意嗎？”

林央撥浪鼓搖頭。

“齊懷邈要我給他生個孩子，給出的獎勵是榮霆的控制權。我那時候就在跟江清瑜談，但是那個孩子不小心流掉了。兩個人争我，鬧得很難看，我就都分了。聽懂了？”

“那你肚子裡這個是怎麼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