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啊。”
齊懷邈低頭一看,兒子身上隻穿了一件小狗連體衣。
墨墨火上澆油:“啊嚏。”
齊懷邈火速逃離戰場,把兒子塞回被窩裡。
……一着急都忘了,幾個月大的孩子哪知道媽媽不媽媽的。
洗漱完又把被窩裡拱來拱去的小動物抱出來處理好,樓下的中央空調已經把餐廳烘得暖暖的。
早餐是昨天下午做好的餃子。劉景尋挑了一碗放在墨墨的小桌闆上。
墨墨毫不客氣,抓起一個就往嘴裡塞。
“早上你媽媽過來了,讓中午去二老那裡吃飯。”
齊懷邈恍然大悟。
齊母向來起得早,墨墨指的媽媽想必也不是他自己的媽媽,是他老子的媽媽。
齊母也很樂意分擔他和齊懷邈的勞動成果,主要目的就是裝了一袋餃子回去。
齊懷邈決心對早上毛頭小子般的行為閉口不談,但劉景尋顯然不會放過他:
“你早上抄着墨墨要幹什麼去?”
抄這個字用得很有精髓,不光寫出了人物的動作,還描繪出他火急火燎的精神内核。
齊懷邈打哈哈:“這是我們父子倆交流感情的小秘訣。”
劉景尋哼笑。
就差沒把孩子裝在投石器裡發射出去了,誰信?
墨墨:“啊——嚏。”
“……”
齊懷邈陪笑:“飯後我給寶寶煮點姜茶。”
劉景尋不理他。
一頓飯在小家夥時不時的噴嚏裡結束,兩人分别打開設備處理來自各方各面的問候。
劉景尋眼下還要去給别的老闆送禮。禮單由貼心的林央大美女幫他列好一份以供參考,但東西送到了,電話還是要他自己打過去的。
雖然人不在眼前,照樣迎來送往,忙得不可開交。
客廳另一邊的齊總處境就完全不同——
“啊,李總,新年好新年好。啊對,已經收到了,你說大過年的還搞得這麼客氣。”
也許是他聲音太有穿透力,劉景尋沒忍住翻個白眼,嘴上還要和别人客套。
齊懷邈再忙也有齊父幫他分擔火力,結束得自然比劉景尋早,聽他在那邊給别人賠笑臉還有點感慨。
臨近中午吃飯的時間,劉景尋終于擱下電話,拿起水杯潤潤喉。
一轉臉,齊懷邈坐在沙發那頭,純良地看着他。
他往劉景尋杯子裡兌泡騰片:“劉總,辛苦您了。”
“……”
劉景尋杯子裡是開水,橘子味泡騰片直直往他臉上滋。
劉景尋往旁邊挪挪。
齊懷邈問:“結束了?”
“上午給别人打,下午别人給我打。”劉景尋雙眼無神,“雖然我壓根不想要吧。”
哦,都是潛在合作對象,别人送的東西就不愛要,那個姓趙的送他就愛要?
劉景尋張望一圈,戳戳他肩膀:“有煙嗎?”
齊懷邈瞳孔地震。
“你,你還抽煙?”
劉景尋看白癡似的看他,随後恍然小悟。
“不是你沒查出來。”他安慰,“我後來才染上的。剛接手的時候壓力太大了,央央教我抽的。”
齊懷邈沉痛:“有的,朋友。有的。”
他出門,從老爺子兜裡摸走半包。
他爺爺:?
劉景尋站在院子裡看他。
“打火機我也沒有。”
齊懷邈折返,從他爺爺兜裡搜了一圈,沒找到。
他奶奶從兜裡掏出一物,陰沉地問:“你是不是找這個?”
齊懷邈從容接過:“謝謝奶奶。”
一轉身,膝窩被踹了一腳。咣當一聲跪下。
老太太陰森森:“你和小魚是誰把誰帶壞的?”
女兒昨晚打電話,說小外孫居然在國外沾上煙瘾,每天把房間抽得煙霧缭繞。
齊懷邈不明覺厲:“這東西有什麼誰帶壞誰?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呗。他本事那麼大,我哪管得了他呀。”
齊父倒吸一口冷氣,拿起他爺爺的拐杖。
齊懷邈這才意識到不對。
“我們說的是一回事嗎?”
墨墨不明白爸爸為什麼咣當就被阿婆踹倒了,在奶奶懷裡哼唧一聲。
齊懷邈疑惑:“不是說對象的事嗎?奶奶你說的是什麼啊?”
齊父敲敲拐杖:“你奶奶說的是抽煙。”
“哦哦。”齊懷邈從地上爬起來,拍拍手,“不是我抽,是景尋要抽。”
一屋人陷入沉默。
老爺子率先開口:“你說他,抽煙?”
齊懷邈老感覺他這句中間省略了“一個omega”的定語,還是自然承認:“嗯。”
“那怎麼了。”他張望一圈,“爺爺你不也抽。我爸年輕的時候也有這毛病吧?”
齊母張了張嘴,沒說話。
劉景尋推門進來,一屋人轉頭看向他。
他微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