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家夥哄睡,劉景尋倒在床上。
躺在地上的齊懷邈聽見動靜,坐起來探頭探腦,和他對上視線。
劉景尋冷漠地小聲說:“怎麼,你又硬硬的?”
齊懷邈沉默。
“本來沒有的。”
劉景尋哽住。
“那就憋回去。”
過了一會,他聽見齊懷邈翻身的聲音。
他用氣聲喊:“景尋。”
“孩子睡了。”
“這不是更好嗎?”齊懷邈說,“有種高中在教導主任眼皮子底下說小話的感覺。”
劉景尋忍不住吐槽:“如果僅僅是說小話還好,這種事就有點變态了吧?”
齊懷邈沒聲了。
過了一會,他用更小的聲音說:“景尋。”
劉景尋忍不住坐起來飛枕頭扔他:“沒完了?”
齊懷邈抱着枕頭委屈地說:“那你不也沒睡着嗎?”
“你不知道自己很嗆嗎?你要我怎麼睡着?”
劉景尋話說出口,愣了一下,繼續說:“總之你給我老實點。”
齊懷邈攤在地鋪上。
他很嗆?
弄了半天,他連這點最基本的知識都沒有啊。
“景尋。”他用氣聲說,“我們去客廳好不好?”
“我沒有替換的沙發套。”
“我烘幹了給你送回來。”
劉景尋渾身燥熱,恨不得把他扯到一邊揍一頓。另一個枕頭墊在墨墨腦袋下面,又不能拿出來砸人。
他咬着牙,回想自己為何陷進這種裡外不是人的處境,幹脆翻身下床。
忽然被踩了一腳的齊懷邈:“?”
劉景尋跪坐在地,粗暴地扯開他的上衣,見他愣在原地,恨鐵不成鋼地抄起枕頭又抽了一記:“你裝死啊?”
齊懷邈這才回過神來,扶住他的腰。
“在這裡,不好吧?墨墨還在上面。”
劉景尋冷聲說:“你怎麼沒想起你下午在那張床上草我?”
齊懷邈臉上飛出兩團紅暈。
劉景尋借着窗簾透過的光,看見他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手上動作更狠:“你又不是什麼純情男大。孩子都這麼大了,裝什麼矜持?”
齊懷邈不語,伸手去摸他的大腿。
劉景尋撐在他身上,虛弱地溢出幾聲喘息,忽然惡狠狠擰他的腰。
“之前是破例,你再敢在我耳邊說那種話……”
齊懷邈按着他的後頸,迫使他低下頭和他接吻。
溫熱的呼吸相交,房間裡響起濕潤的水聲。
齊懷邈明知故問:“我說了什麼?”
“不就是……”
劉景尋想到那些話,用力閉上眼,咬牙不語。
“我隻不過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齊懷邈把他按在自己頸窩裡,青年隐忍而富有生命力的呼吸噴吐在頸側,他幾乎滿足到發抖。
他繼續逼問:“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大實話。你很怕聽實話嗎?”
劉景尋說不出話,恨恨地在他肩上留下一個牙印。
“那,我愛你。這不就是實話嗎?”
劉景尋卯足了力把他往外推,忽然失力跌回,吐出一聲低呼。
床上安睡的小家夥翻了個身,兩人都僵住了。
略等個幾秒,沒個動靜。
齊懷邈的心明顯比他的更大——他輕撫劉景尋繃直的背脊,在後腰處拍拍。
“别這麼緊張。小家夥睡不着會直接爬起來的。”
劉景尋掙紮得更激烈,紅着眼角說:“你就不怕他突然爬過來?”
齊懷邈心情很好:“他又不會問,‘爸爸媽媽你們在幹什麼?’更不會問‘爸爸媽媽我是不是要有小妹妹了’……疼疼疼,真的疼。我不說了。”
劉景尋這才松開。
齊懷邈的手指鑽進他指縫之間,慢慢地把他重新安置在身上。
他耳語道:“你不覺得有點難受嗎?”
劉景尋隻覺得被當了火石,身上燥得難受,一雙含着水汽的眼不甘地瞪他。
齊懷邈沒聽到回答,但房間裡溢散開的信息素已經說明一切了。
他坐起來,親吻驚慌失措的劉景尋的臉頰。
“那我們還是出去吧?明天晚上你下班之前,我會把你的沙發墊處理好送回來的。”
第二天一早,劉景尋凝視着麻利給昏睡不醒的墨墨套衣服的齊懷邈。
齊懷邈頭也不回,問:“怎麼了?你也想要我給你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