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瞬間炸飛了王管事的理智。他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江長與的手急切地道:“小江啊!價格不滿意咱們可以再商量,沒必要便宜别人……”
話音未落,王管事他的目光落在兩人含笑的嘴角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剛才徐天那話分明就是詐他的!
可恨他太着急了,這才沒有注意到,一下子落入了這個顯而易見的陷阱裡。
不應該沖動的啊!王管事他暗自後悔。
不過眼下他漏了底先機已失,後悔也于事無補。于是他笑着邀請兩人:“我在天月閣中備下了薄酒,不知兩位中午是否有空?”
江長與、徐天兩人對視一眼後便齊齊點頭答應了下來。
于是兩人皆回去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便往天月閣而去了。
天月閣是位于外門一處夜晚觀月時的好地方,平常白天基本上沒什麼人,更别提今天王管事還特地和人交代了。
于是等江長與和徐天來了坐下後,王管事便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小江,上次是我考慮不周,出價有些低了,這樣吧!我這邊再加一下,五十萬下品靈石,如何?”
江長與微微一笑,沒說好與不好,倒是一旁的徐天聞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五十萬下品靈石?聽着很多,但是你我都知道潤靈肥的價值遠不止如此。”
王管事也笑道:“是如此,可它到底隻是黃階品質的靈肥,我這個價格已經遠超過同階的靈肥價格了。”
“可并不是所有黃階的靈肥對蝕靈症有效果。”江長與輕笑一聲,“五十萬下品靈石,咱們宗門的雜役弟子一人買一包都不止這點兒靈石。”
話雖如此,王管事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道:“但是你們有這麼多人手嗎?而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想你是懂得。”
不得不說,王管事這話算是戳中了江長與心中最擔心的兩個點。
僅靠他們幾人是難以撐起天衍宗這麼大一片市場的,而若是請人,誰又能保證會不會懷抱殺心呢?
江長與不敢賭。
眼見着江長與落了下風,一旁的徐天便接過話頭來:“王管事,您說笑了。我們兄弟倆隻是想額外賺點兒體己錢而已。”
被徐天這麼一點撥,江長與也随即反應過來了,心中暗罵了句老狐狸,差點兒就順着他的話掉進坑裡了!
“是啊!王管事,這可是我們耗費了不少心血才研究出來的。”江長與沖着王管事笑笑:“您可别欺負我們這些小輩。而且我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王管事輕嗤一聲,顯然是不信江長與說的這話,“這世上那有一本萬利的買賣?成本這些你算過了嗎?”
這次為了能夠控制住蝕靈症的蔓延,宗門算是成本價賣給了宗門弟子。
江長與是聽人說過靈瓊閣内新出的針對蝕靈症的靈藥、靈液巴掌大的一瓶便要一塊中品靈石,而一畝靈田少說要用兩瓶左右,比起江長與他們的潤靈肥貴了四倍有餘。
原本他還想着宗門總歸會有賺頭,但現在看王管事的樣子恐怕是沒什麼賺頭。
難怪王管事火氣這麼大。江長與想。
想到這裡,江長與他心中的底氣更足了一些,他笑着問王管事:“王管事你知道我們的潤靈肥能賺多少嗎?”
王管事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畢竟這種保密的事情誰知道?
于是他擡頭疑惑地看了江長與一眼,沒有說話。
好在江長與也不是非要王管事說個所以然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伸出了手指比了比。
“最少這個數。”
王管事驚得險些失手打碎了茶盞,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喊出聲:“果真?”
“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江長與不管不顧地朝王管事扔了個驚天炸彈,而他自己現在卻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水輕抿一口。
嗯,果然是好茶。
想着他放下茶盞,杯底接觸石桌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他沖着王管事笑笑,接着道:“若是有宗門在後作靠山,那潤靈肥的利潤還能往上再漲一成。王管事,你說這是不是一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而且聽說此次滄州不止我們天衍宗遭受了蝕靈症?”
顯然不僅隻有江長與想到了這一點,王管事他也想到了。
頓時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啪!”王管事雙手撐着石桌,目光炯炯如炬地盯着對面的江長與,咬牙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從現在開始,這場談判的主動權已不在王管事手中。
江長與和徐天對視一眼,眼中皆帶着幾分笑意。
可以收網了!
“我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