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感覺很不好。
“郁沅?郁沅?你沒事吧?”洛覓之心下一喜,大步走上前就想要撈住郁沅的手腕,将他帶到别的地方去。
卻不料下一刻,一道激光直接掃射在洛覓之的手腕處,感受到皮膚被灼燒刺痛,他痛呼一聲跌坐在雨裡。
怒氣沖沖:“誰?!”
四周空蕩蕩的,也并沒有什麼可以藏匿的地方。洛覓之想不明白明明父親提前清了場,怎麼還會有其他人蹲守在四周,而不被任何人發覺呢?
“啪嗒。”
是塑料雨傘落在地面的聲音,激起的水花濺了洛覓之一身。
他怔怔地看着一道黑影正緊緊摟住郁沅的肩膀,右手則撐着一把一看就十分昂貴的傘,蔑視地看着自己。
“你…你是誰?大半夜公然襲擊洛家長子!”洛覓之憤恨地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又因為地面太滑而再次摔在了地上。
狼狽至極。
“你要帶郁沅去哪?郁沅剛才已經送給我抑制劑了,我們馬上就要訂婚,很快就能有我們的孩子…額啊!”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黑影的臉龐,他擡起腳狠狠地踹向洛覓之的腹部,動作快又狠。
就在他想掏出激光槍再次對準洛覓之的時候,懷裡的郁沅突然輕輕顫抖了一下,握緊了衣袖,喊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來。
“阿祈…”
周喻祈渾身的戾氣在這一刻被澆滅,他先是小心翼翼将郁沅抱進自己的車裡,确保他已然繼續昏睡後才輕輕關上了門。
他戴上手套,握着小巧精緻的激光槍,一步步走到洛覓之面前。
似乎是覺得太過無趣,他将槍轉動了一下便别回腰間,下一秒從一旁走來兩位黑衣人,架着洛覓之上了另一輛車。
“我是洛家長子,你們竟然……”
洛覓之的話語伴随着關門聲而徹底消失不見。
“這一次我來了。”
“回去吧。”
凝望着昏睡中的郁沅,周喻祈取下手套,伸出手撫摸着他的眼尾,又移動到他的發梢。
想到剛才見到洛覓之手裡的抑制劑,周喻祈有些吃味地嘀咕着:“你從來都沒送過我抑制劑…沒關系…之後我們還會有很多時間。”
周喻祈的手有些冰涼,渾身還裹挾着水汽的寒意,郁沅在昏睡中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總覺得自己此刻正墜入深海,在冰冷海洋裡奮力前進,可是突然有人将他從水裡撈了出來,緊接着落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手指攥緊周喻祈的衣袖,郁沅在他懷裡找到了一個熟悉的位置,發出了幾句夢呓:“阿祈…我…”
雨漸停,周喻祈将郁沅攔腰抱起,踏入夜色之中。
在離開之時對着下屬吩咐道:“懲戒後送還洛克川,再把我的邀請函發給他。”
“是。”
将郁沅輕輕放在床上,周喻祈轉過身去為他準備熱水和醒酒湯,卻不料剛踏出腳步,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劇烈的聲響。
郁沅滾落到了地面上,他也在這次撞擊中睜開了眼。
周喻祈伸出去的手就這麼停頓在了半空,他扯了扯嘴角,恢複了屬于陪讀的神情:“您醒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可坐在地面上的郁沅則雙眼茫然地望着周喻祈,一句話都沒有說。
如果不是确認郁沅醒了,周喻祈還以為他此刻正在夢遊。
“地上涼,您先起來吧。”
“阿祈,你為什麼不抱我?”
委屈的聲音傳來,郁沅的雙眸氤氲着水汽,眼尾蕩漾着绯紅。
周喻祈猛然一怔,最後又不死心地重複了一句:“您…您剛喊我什麼?”
如果說之前睡夢中的那句“阿祈”是身體潛意識的反應,那麼現在睜着眼睛親口喊出的“阿祈”……
“抱抱。”
郁沅張開手臂,歪過頭看向周喻祈:“阿祈你站那邊做什麼?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不對勁。
十分不對勁。
但周喻祈還是硬着頭皮,強忍下身體的反應抱住了郁沅,可是後者卻像考拉一樣,牢牢地抱緊了他,絲毫不能分開。
手臂青筋暴起,周喻祈深呼吸壓抑住自己的内心,依舊是柔聲哄着:“郁沅少爺,我給您去準備醒酒藥和熱水,先…先放開我好嗎?”
潮濕的雨水夾雜着冷冽的寒意,在朦胧的薄霧中,周喻祈忽的感覺到有人貼上了他的唇。
罪魁禍首眨了眨眼睛,一口咬在周喻祈的嘴角處,末了退去後還咂了咂嘴:“啧,苦的。”
周喻祈身體繃直,他感覺頭頂都冒着熱氣:“您…您…”
緊接着冰冷的手撫摸上頸肩凸起的腺體,郁沅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這裡有塊凸起呢…為什麼我沒…”
整個室内倏然蕩起一陣血腥味,盡管周喻祈不願承認,他的易感期還是因為郁沅的催化提前到來了。
那群人不僅用了迷/藥,還對他的郁沅用了催化劑…
“怎麼有血腥味…你受傷了?”
郁沅的雙眸似乎有魔力,周喻祈緊盯着眼裡的漩渦,在差一點就要沉溺進去之時及時從腰間掏出激光槍。
一陣悶哼傳來,周喻祈的大腿已然滲出血液。
這下是真的有血腥味了。
“乖,我一會給你送來熱水和醒酒湯,你先睡一會吧。”
“不要。”郁沅抱住周喻祈的手驟然收緊:“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想做什麼我便陪你。”
“包括…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